“夫君,夫君……你要为熙儿报仇呢!”
袁绍正在恍恍惚惚,正妻刘氏就推门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叩头不止。
“夫人,你这是为何?速起!”袁绍烦躁的瞥了一眼跪在书案面前的刘氏,走过去想要把她拉起来。
“夫君若是不答应我,妾身便长跪不起!”刘氏赖在地上撒泼,不肯起来。
“何事,你速说?”袁绍心烦意乱的问道。
夫人刘骄比他小十岁,今年三十八岁,虽然已近中年,但保养有术,风韵犹存,再加上工于心计,善于揣摩袁绍的意思,又生了袁绍最喜欢的儿子袁尚,因此袁绍对她这个这个正妻还是很宠爱的。
刘氏在地上嘤嘤啜泣,抹泪道:“坊间传言,说熙儿之死,并非是死于匈奴人刀下,乃是和麴义、袁买有关,夫君当为我儿报仇呢,熙儿死得冤枉……”
袁绍的脸庞微微抽搐了几下,寒着脸道:“胡说,那个告诉你的?我这就把他找来问罪!”
看看袁绍面色不善,刘氏道:“坊间皆有传言,夫君要抓哪一个?为君者当赏罚分明,有功者奖,有罪者罚,若是奖罚不明,如何让天下人及幕僚臣子心服?”
“买儿的奏章上面不是写了吗-么,焦触阴谋勾结匈奴,欲图雁门,先伏击显雍在前,又刺杀熙儿在后。焦触已死,要为熙儿报仇,就该杀尽匈奴蛮夷,我自会派遣大军讨伐匈奴,替熙儿报仇的!”袁绍不容分说的把刘氏拖了起来。
刘氏依然不肯罢休:“这奏章是袁买写的,笔在他手里,他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岂能任由他颠倒黑白,妾身认为,要想堵住天下苍生之口,应该把袁买召回邺城,说个明白。否则,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相信奏章上面所说。”
“买儿此行监军麴义,责任重大,岂可轻易召回?况且,他迟早要回来的,何必急于一时?等他回来之时,我自会问个明白。”袁绍重新在椅子上坐了,呷了一口茶水道。
看来袁绍是铁了心维护袁买,或者是为了维护袁家的脸面,宁肯牺牲真相。为了儿子袁尚的将来,刘氏再次哭着谏言:“纵然不召回袁买和麴义,妾身亦认为,不该将雁门的兵权交给他俩掌管。若害死熙儿的真是他们二人,今曰敢加害兄长,明曰便敢反了你这个父亲。”
听了刘氏的话,袁绍面色沉重,心头一震,点头道:“你退下吧,此事我自有分寸。早晚会查个水落石出,至于兵权是否该交给显雍和麴义,容我三思!”
看来一时间无法说服袁绍,刘氏只好怏怏不退下,临出门的时候嚎啕大哭:“熙儿啊,你死的冤枉,为娘早晚要找出凶手,挫骨扬灰,替你报仇。”
刘氏走后,袁绍坐在书案前心烦意乱,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思量着刘氏所言非常的有道理,倘若杀害袁熙一事真的是这个幼子所为,那么他的胆子真是够大的,既然敢杀袁熙,说不定有一天也敢反了自己,这还是以前那个懦弱的幼子么?
就在这时,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一个柔弱的声音道:“妾身求见!”
听声音,袁绍就知道来的是最宠爱的小妾郑氏,抖擞精神问道:“有何事?进来叙话!”
房门推开,来得果然是郑氏,只见他一身素妆,打扮的楚楚动人,进门后盈盈一礼:“妾身见过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