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她可是你村长nainai啊?”耆老痛心道。
“砍下去,它是人面蜈蚣。”伊满出声提醒着。
秦奋左右看了看两人,最后看向毛戏水这边。
毛戏水倒是希望他能够砍下去,毕竟人都是自私的,王芳姐此刻危在旦夕,而眼前的田nainai也早已不是以前的田nainai了。只是看到秦奋举起工兵铲准备下去的时候,他的心里却也抽搐了一下,转过脸去不忍再看。
这时候人面蜈蚣发出一声怪叫,还夹杂着秦奋的惊呼。睁开眼睛,毛戏水看到村长站在不远处,正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
人面蜈蚣的腰部被秦奋用工兵铲砍了一下,溅she出恶心的黄se液体。但是因为铲子碗口不够大,没有把人面蜈蚣上下身分离,不过却砍断了它大半个身子。一时间黄的红的流了一地,煞是恶心。
耆老摇了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老泪纵横,哭得泣不成声。
毛戏水在旁边看得有些纳闷,村长都没怎么着呢,这耆老怎么就哭起来了?
人面蜈蚣猛烈地挣扎了一下,就像是蜥蜴受到刺激一般使出浑身解数弄断自己的尾巴自个好脱身。不过人面蜈蚣的情况刚好相反。尾巴是被它自己弄断的,但是它留下的诱饵却是上半身。至于它的下半身,则是从其被砍断的血淋淋的半截身体中又钻出来一个硕大的蜈蚣头,扭了扭身子就准备钻进土里。
“别让它跑了!”伊满出声提醒道。
他似乎跟耆老有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耆老插手的事情他一概不理,最多也就出言提醒。
秦奋什么时候见过这情况,平ri里虽然跟个二混子一样蛮不讲理,不过到了这种时候就有点后继无力了。眼见那条已经重新变成一般蜈蚣的人面蜈蚣,秦奋竟眼睁睁地看着它就快钻进土里,自个儿却是手里拿着铲子迟迟没有动作。
毛戏水知道他是被眼前惊悚、怪异、血腥的一幕吓傻了,思维还没有重新回到轨道上,所以毛戏水就从他手里拿过铲子,对着人面蜈蚣的尾巴就是一记重拍。
“啪”地一声脆响。人面蜈蚣那硕大的尾巴就跟爆裂的西瓜一样,黄的红的溅得他满脸都是。毛戏水倍感恶心,也不知道这股恶心的碎渣哪些是肉、哪些是血、哪些是屎,溅到嘴边的一些液体非常的苦涩和令人作呕。
耆老已经哭成了个泪人了,抱着田nainai的上半身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最终还是让人面蜈蚣给跑了,不过它那被毛戏水拍烂的尾巴却是留了下来。
村长吩咐几个青壮年去捡了点柴火,然后将田nainai的尸体给烧了,期间耆老跟村长差点打起来。耆老说他姓田的良心被狼掏走了,而村长则是不吭不悲,不喜不怒地转身进了屋。
毛戏水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一段故事,但是此刻不是他说话的时候,这种眼力他还是有的,而且毛戏水没有放在心上。正所谓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哪个人年轻的时候会没有点故事呢?
被毛戏水砍断的蜈蚣尾巴虽然与主体分离,不过因为肌肉的无序运动导致那肉身还在那里兀自抽搐。伊满捡起半截还在跳动的尾巴,用手沾了下被砍断的部位,沾了点血放进自己的嘴里。
毛戏水跟秦奋两人差点吐出来,只听他一脸yinyin地对两人说道:“那小女孩或许还有得救。”
提心吊胆了半天,在听到伊满这句话的时候,毛戏水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他娘的值了。
人面蜈蚣的残肢终于是到手了,伊满让村民将那残肢外面的硬壳剥去,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蜈蚣肉。之后用刀子剁碎,放了一些不知道的材料。他先是自己尝了尝,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
毛戏水跟秦奋两人边看边在旁边一阵恶心。要知道那蜈蚣的肉可是生的啊。而且因为肉里的组织还没有死去,一直在那里轻微地颤动着,更伴随有一条条不知道是寄生虫还是什么玩意的条状物,就像是无数的细小触手一般。
伊满仿佛浑然不知,细细地咀嚼着,然后拿了一片干荷叶将吐出来的碎肉包起来敷在了王芳姐的肚子处。
昏迷中的王芳姐眉头皱了皱,鼻腔里发出轻微的痛呼。
“连续上药三天,病人皮肤会浮现出黑se,五天之后,黑水会从毛孔渗出,如果十天之内能够恢复原来的肤se,那么几乎可以说已经药到病除。”
“那要是没有恢复原来的肤se呢?”秦奋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毛戏水理解他的心情,是因为太紧张了。
“那就是毒气攻心,为时晚矣,准备后事吧。”
晚饭虽然因为伊满的到来,全村人举办了个篝火晚会,所以非常丰盛,但是毛戏水却食之无味。想起王芳姐还躺在病床上他心里就难受。随便吃了一些饭菜,他便一个人到了王芳的房间。因为担心其病情,他就揭开她的衣服一看。
这一看,差点没有把毛戏水给高兴惨了。只见王芳的肚子上原本发黑流脓的皮肉此刻看去,那些裂开的地方竟然已经愈合,虽然看上去依旧有些恐怖,但是比起一开始不知道好了多少。
这一发现让毛戏水喜出望外,没想到人面蜈蚣的肉做的药材竟然如此神奇。
“恩……”王芳发出一声呻吟,浑然不觉地调整了下睡姿继续睡着。
正所谓好心情就有好胃口,看到这一幕,毛戏水顿感饥饿,又回去猛吃了几碗饭。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芳那边的忧虑暂且放下,但是还有更棘手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撞邪的百才。
吃完午饭,伊满让村民们在村子周围做了一番繁琐的布置。比如让村民们把一些粉末铺设在村子进出的道路上,还有用一些细线围着篱笆缠绕了一圈等等。
外面的布置还是比较简单的,所有事情主要都是为了围绕百才的那间屋子。
只见百才的屋子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搞了很多墨斗线,黄符纸,窗户上还贴了一张薄如蝉翼的锡箔纸,毛戏水不知道这具体能干什么。如果你从窗户里面看去,则能清晰的看到外面的景象,而当你从外面透过窗户向屋子里面看时,却非常的模糊。
还有在百才里屋正对大门的地方反面挂着一个罗盘。毛戏水曾经听爷爷说起过,罗盘能够当八卦镜使用,起到辟邪的作用,而且放在抽屉里还能避开小人的暗算,只是他爷爷的话到底有几分是可信的呢?
如果以前的毛戏水是抱着百分之百不信的话,那么如今在看到过许多离奇事件之后,他心中的观念已经变成了半信半疑,秦奋恐怕也已经跟他一样抱着同样的想法。
看着伊满这么大张旗鼓,秦奋嘴贱,问道:“那个……伊满老兄啊,百才他到底中了什么邪?那天葬岗的怪物到底是什么?”
秦奋原本是想要套近乎,不过伊满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说:“看百才的情况,应该是被畜生冲了体。”
“被畜生冲了体?什么意思?”秦奋在一旁疑惑着。
而毛戏水的内心更是被震惊了一下,畜生冲体?难道那天葬岗上有畜生在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