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盟的形式有许多,一般的结盟无非就是互信合作,再来便是很多人熟知的城下之盟。
春秋时期的结盟种类更多,比如地位平等的“莅牲曰盟”,再来便是充当小弟的诸侯会盟,等等的很多结盟形式。
卫国担任使者的人叫蘧瑗(qúyuàn),他已经是一名垂垂老矣的老者。
智瑶看到子贡脸色奇怪,问道:“因何如此?”
子贡说道:“卫使乃是我师之友。”
哦!原来蘧瑗跟孔丘是朋友呀?
子贡又说道:“已有一零一高龄。”
智瑶听得完全愣住了。
什么!?
难怪蘧瑗看上去那么老,原来已经一百零一岁了?这不止是高寿那么简单,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祥瑞!
智跞明显知道蘧瑗这个人,极可能还是因为蘧瑗活得足够长寿才听闻过,甚至可能有过接触。
所以了,尽管卫国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作为使者过来的蘧瑗还是得到了礼遇。
蘧瑗尽管已经老到没有了牙齿,刻意保持发音的情况下,说话还是能够令人可以听得清晰。
“会盟,可否?”蘧瑗问道。
智跞不会因为蘧瑗活成了祥瑞而答应这种跟时局一比显得荒谬要求,无声摇头表示拒绝。
现在的战事发展是卫都“濮阳”都已经面临沦陷危险,哪里是再一次成为晋国的小弟能满足胜利者的胃口。
蘧瑗沉默了一小会,又说道:“城下之盟亦可。”
不同的结盟方式,劣势一方需要付出的代价都不一样。这个就是为什么卫君元会派蘧瑗过来商谈的原因。
如果是会盟的级别,卫国付出的代价仅仅是重新当晋国的小弟,每年再交上合适分量的保护费即可。
城下之盟的话,卫国还是晋国的小弟,每年该交的保护费一点都不能少,并且还需要割让城邑给晋国,该付出的财帛以及人口也有定数。
智跞先看了一眼智瑶,再看向赵鞅用眼神询问答不答应。
他们能够攻破宫城抓住卫君元以及卫国的达官贵人,乃至于有能力在攻占“濮阳”之后横扫卫国的其余城邑,问题在于现在合适将卫国灭掉吗?
赵鞅低声说道:“国中叛乱仍未铲平。”
是啊,范氏和中行氏是败了,但是他们还没有彻底败亡。
晋国这一次出征“濮阳”进行了将近四个月的激战,再有之前连续三年大量用兵,有能力扫灭卫国是没有错,势必会引起列国很大的反应,接下来郑国和宋国会不会跟晋国拼命?
要是晋国没有历经内乱,哪怕已经连续三四年大肆用兵,晋国并不害怕跟郑国和宋国死战,关键在于虚弱状态下的晋国再继续跟郑国和宋国死战会让谁占便宜呢?
别忘记南方有一个霸主国正在崛起,吴国连续击败楚国成为新的南方霸主,后面又击败越国使得后方稳固,接下来就应该北上挑战晋国了。
智跞看向蘧瑗,缓声说道:“请卫侯放开宫禁,准备牺牲,盟台筑好便于城外结盟。”
晋军必须进入卫国的宫城,只有这样才能给卫国留下足够记忆深刻的教训。
让卫国准备“牺牲”算是另一种精神上的压迫,用事实告诉卫国上下一个他们已经无力反抗的事实。
举行结盟的仪式不在宫城里面,在城外算是智跞给卫国留下最后的一丝脸皮了。
蘧瑗答道:“我需禀告寡君。”
这是一个流程。
卫君元脑子没有坏掉为前提,除了同意还能怎么着?
蘧瑗走了,他需要回去禀告卫君元,卫国的君臣该商量谁拿出多少城邑、人口和财帛来满足晋国的胃口了。
卫国跟晋国在商议时,其它各方并没有消停。
宰予顺利见到了齐国在“濮阳”城内当前的主事人田乞,讲清楚为什么而去,齐军要不要接受智瑶的提议,同样需要内部进行商议。
随后,卫国要跟晋国进行城下之盟的消息传过去,齐国达官贵人的精神气一下子就泄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濮阳”城内是什么情况呢?
中行氏和范氏最先停止抵抗,乃至于成了智氏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