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保护希恩周全,不能单靠巴特。
巴特要做的是进攻与牵制,他要做的是守护与突围。
瓦帝斯知道巴特的长处,他也早已感觉到,巴特背上那把剑透鞘而出的惊人杀气。
那把剑似乎无时无刻都在蠢蠢欲动,它好像一直在等待着痛饮鲜血。
这一把充盈杀气的利剑,究竟会带来什么?
它带来是不是只有鲜血与死亡?
希恩没有向巴特道谢,他们之间不需要这个字。
他们的友情可能算不上特别深厚,但也早已超过一般的泛泛之交。
他深深地看了巴特一眼后,也把目光重新投向了前方。
现在,他们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前进,不断的前进。
尽管他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他,可他绝不能有如何一点退缩。
这是他的选择,也是瓦帝斯的选择,一旦做出这个选择,他们就只能一直坚持下去。
他们也知道前路充满了险阻与困难,但他们不会退缩,他们都是那种迎难而上、不畏艰险的人。
他们的决心已无可阻挡。
巴特当先走到了最前头,他没有回头,语声却忽然变得沉凝了起来,道:“我先出去。”
没有任何回答,回答在此时好像已失却了它的功效。
巴特的话仍在耳边,他脚下的步伐却好像突然一变。
希恩说不出变的是什么,但他已感觉到巴特的步伐,似乎多了丝莫名的律动。
话刚说完。巴特已走出了门口。
巴特的步子看上去。走得一点也不快。可那暴雨一般激射而来的箭矢,却偏偏连一支也没有射中他,竟纷纷落在了空处。
他身形移动的速度,竟似要比这些急骤射来的箭矢还快上三分。
这密密麻麻、如骤雨急降般的飞矢,居然连他的一片衣衫也没有沾到。
他的身法看上去,并不显得特别飘逸轻灵,却可能要比最飘逸轻灵的身法更为有效。
没有任何一支箭矢,能对他造成一点伤害。
希恩的确从未见过这样的身法。可不知怎的,他反倒感到了一丝莫名的熟悉。
但他此刻已无暇细想,他究竟在哪里看过这种身法。
因为这个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瓦帝斯特有的冷淡声音。
瓦帝斯只说了一个字“走”。
在这种情况下,话越少越好,也越精简越好。
瓦帝斯很少说话,但他的话一向都很精简。
虽精简,却不含糊。
别人要说三个字,他往往能用一个字,就可以将那种意思表达出来。
他精简的说话。好像总能将他的心意,毫无遗漏地直接表达出来。
所以他的话往往很少。也往往很短,但他的话,也往往能让人的心里很清楚明白。
这时确实是突围的好时机,此正值旧箭刚发,新箭上弩的空当,暂时不会有利箭射出。
而且,所有人的注意力均给巴特吸引了过去,就算瓦帝斯和希恩突然出现,他们恐怕在一时之间,也来不及转换目标,将弩上的箭矢射出去。
话音刚落,瓦帝斯已向前冲出。
他从来都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他的行动总是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