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冷着脸不说话。
直到回到家里,豆豆一言不发的扭开卧室的门把手,进屋后对着坐在床上神色惨然的赵子书大吼道,“你为什么要惹妈妈生气,你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吗?”
赵子书缓缓抬头,眼里带着冷光盯着豆豆,厉声道,“出去。”
豆豆倔脾气上来,一点也不怕他,梗着脖子,“我不,”随后扑过去捶打赵子书,“我讨厌你,讨厌你,都是因为你,妈妈头又疼了,都是你,害妈妈生病。”
赵子书迅速起身,拽着豆豆的后脖领子将他拖了出去,随后又砰的一声关上门,这次任豆豆如何拍打,他始终没开门。
张叔听到动静,探出身子,见情况不对,忙小跑过去拉着豆豆的手回客厅,一边走一边安抚道,“妈妈生病,爸爸心情不好,所以豆豆要听话,不要吵爸爸。”
豆豆甩开张叔的手,恨恨道,“即使我听话,爸爸妈妈还是不会在一起,爸爸总惹妈妈生气,妈妈生气就会头疼,我不想妈妈生病,”
张叔绞尽脑汁的开解他,“你想想妈妈出去几天,兴许路上没休息好,所以才会生病。”
豆豆撇过脸,冷声道,“张爷爷,虽然我年龄小,但你也不能用这种无知的话骗我,”
张叔噎了一下,随即脸色通红的解释,“不是的,豆豆,我只是猜测一路上你妈妈舟车劳顿,可能身体吃不消,所以才生病了。”
“张爷爷,我妈的头疼病在我眼前犯过一两次,她已经好长时间没犯过,这次一定是因为爸爸,他总惹妈妈生气。”
“豆豆,即使你妈妈因为爸爸生病,可你这般对大人大呼小叫,若你妈妈知道也不会高兴地,她一直教导你做个懂事知礼的好孩子,你说呢?”
想到妈妈脸色煞白,无声无气躺在床上,豆豆心里一酸,无声的落泪,“妈妈太可怜了,我好心疼她……”
见豆豆流泪,张叔慌的手忙脚乱,“豆豆不哭,不哭啊,一切都会好的,会好的……”张叔没有什么文化,安慰人也只是翻来覆去这两句,偏偏朴实中带着希翼。
豆豆再也忍不住,搂着张叔的脖子哇哇大哭,哽咽道,“我要妈妈,要妈妈好好的,不在生病,”
张叔笨拙的哄着豆豆,“会好的,会好的,只要豆豆听话,妈妈马上就会好了。”
整整一个星期,豆豆一直呆在赵子书家,易安这次头疼很严重,疼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守在一旁的秋玲越来越担心,对瘦的不成人形的易安道,“咱们去医院吧!你头这么疼下去不是回事,必须去医院。”
三天前,秋玲觉的易安情况不太好,趁易安不注意打了120急救,可还是被心细的易安发现,最后易安以一句,“你若非逼我去医院,我们的友谊也就到此结束。”
秋玲震的身体一僵,指着易安不可自信道,“你怎能说出这样伤感情的话?”
易安背对她转过身,低沉道,“秋玲,我真不想去医院,不要逼我?”
秋玲沉默一会儿,重新拨打120,谎称拨错电话,被那边狠狠骂了一顿。
易安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将话说完,“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只是心里有事,解不开郁结于心而已。”
因为易安生病,怕耽误幼儿园的课程,由秦梦介绍一位相熟的女老师过来代课,易安便安心的在楼上养病,张梅和秦梦倒是每天上楼看她,两人不止一次劝易安,“还是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头疼这病可大可小,”
可是易安不听劝,总是摇头说没事,旁边的秋玲看易安神色疲倦,给二人使眼色,让她们先出去,这样易安才能安心睡觉。
张梅对秋玲没了往日的气焰高涨,担忧道,“总这样也不是回事,要不咱们强制把陈姐送去医院吧!”
秋玲摇头,“你以为我没想过或实施过吗?没用,易安太犟,根本说不通,逼急眼便跟我说断交,”停顿一下,看着二人继续道,“正好你们在,给我出出主意,到底如何是好。”
张秦二人互相看看,双双摇头,换来秋玲的白眼。
这期间赵子书一直没出现,倒是豆豆一天好几趟的过来,若易安睡着,他坐在床边守着她醒,若易安醒着,他会说些笑话给易安听。
以赵子书的性情,易安生病这么大的事,他不会坐以待毙,可是几天过去,赵子书没有丝毫动作,郁闷之下,秋玲拐弯抹角的问豆豆,“你爸爸在家吗?”
“你妈妈生病,他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你爸爸是不是又在策划什么惊天计划,”
只要豆豆过来这边,秋玲便会抓着他的手问一遍,豆豆摇头一问三不知,即便爸爸在家,也不怎么露面,更不要说与他说话,豆豆隐约猜到,自那天爸爸妈妈谈完话,两人都不在状态,一个生病,一个自闭,弄的他也跟着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