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有力的奇异的调子让江东西不由的打了个激灵,江东西看到那渐行渐近的人影,霎时间福至心灵,他觉得这是自己的命不该绝,他强打起jing神,决定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再给自己一个生的机会,他要再同命运挣扎一次,因为他似乎暂时又找到了一个“肥羊”。
没错,此时江东西脑海中的肥羊,正是这个渐行渐近哼着调子的老人家。
于是,江东西捂着酸痛的肚子,正面的迎了上去,而那老人家,竟也正面的向着江东西走来,不闪不避,倒是有些出乎江东西的意料。两人渐渐互相靠近,甚至直到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那人似乎才慢吞吞的向旁边挪开了步子,而此时的江东西又怎能放过眼前的老肥羊,让他轻轻松松的从身边走过,那个老家伙,可是江东西生的唯一希望。
所以,江东西又用起了他惯用的手段,假装一个站不稳,向着那人的肩膀撞了过去,该说不说,江东西这个小家伙的动作还是十分迅猛的,甚至在焦急状态下有力过猛,差点把那老头儿撞了个跟头,险些跌倒在地。
而饶是如此,江东西似乎依旧如愿以偿了,他飞快的将手探入那老头衣着宽松的怀里,用尾指那么轻轻一勾,一样荷包状的东西便入了他的手。
当手指再次察觉出了那令江东西心安的触感,江东西甚至无意识的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到底他还是个孩子,这一份成就感,这一份绝处逢生的曙光,实在是让他有些溢于言表了。
可是希望就像是泡沫,它来的越绚烂,消失的便也越发迅速,还没等江东西将那东西送入自己的怀中,便有一只犹如枯干的老树叉般的满是硬茧和褶皱的手,有力的捉住了江东西还算纤弱,还未真正长成的手腕。
江东西当然是用力挣脱,可是却很遗憾,他被捉住了,被有力的捉住了,他跑不掉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一时之间,江东西很难接受自己的事败,运气终究又一次玩弄了他一把。
“啧啧啧!”很让人意外,迎接江东西的并不是严厉的喝骂以及那习以为常暴打,那老人只是攥住了江东西的手腕,发出了那样的三声叹调的口语。
事情似乎与平时江东西所了解的不一样,江东西吃惊之余也很茫然,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或者是说,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承受被捉赃的怒火,因为似乎眼前这个老人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愚民不大一样。
江东西一动也不敢动,他震惊的看着老人的那只枯皮老手从他的手腕处向上游弋,仔细的揉捏,一直到他的手肘处,老人的手很凉,并不是被冻出来的那种寒凉,而是一种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凉,那只老手的凉似乎是生命的流逝带动出的寒冽,更似乎是萦绕了没有活力的死亡的气息。
那只老手在江东西的手臂上游走,江东西更感觉像一条吐信毒蛇爬在上面挪移,江东西觉得灵魂中传来一种恶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
这个世界上,只有孩子的感觉是最纯净的,关于这点,我是这样理解的,每个人的灵魂都有不同的颜se,或黑或白,或橙或绿,或是其他的什么,并且灵魂的颜se也会随着人们或是晦暗或是明朗的经历不时的变化。而之所以说孩子的感觉最纯净,便是因为他们于这世界而言还太年轻,他们的灵魂还没有定se,他们可以感觉到或是善,或是恶,或是其他别的什么,他们总是纤弱而又敏感的。
很显然,江东西此时对这位老人的感觉很不妙。江东西试图大力的挣脱出去,可是这很难,江东西也搞不懂如此枯瘦的一只老手中怎么会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
僵持中,那老人似乎陷入了一种思考,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接着便只听那老人开口道“本是东家一块砖,奈何做了西家安,有血有泪终有悔,来生不换此生欢。”
那老人家吟出了此四句话,江东西听得一头雾水,觉得眼前这人老头子有些神神叨叨的,顿时,心中有了一丝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