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扫了一眼,又闭起了双目。
“同志,请出示你的火车票。”
一道有点稚嫩的男声,在天泽耳边响起。
天泽睁眼就看到,其中比较年轻的列车员,正站在他身前,好奇地打量着他。天泽一点也不在意,随手从裤袋中摸出了一张毛爷爷,递给了青年列车员,闷声道“我只有站票,能麻烦你帮我补一张硬座票吗?车厢中人多,过去不方便。”
“好…的……”
青年列车员的瞳孔突然一缩,强装镇定地接过了毛爷爷。
“一会我给你把票送过来!”青年列车员看都不敢再看天泽一眼,慌慌张张地说了一声,就反身朝回走去,剩余几个人的票却是不查了。天泽摇了摇头,心中暗道‘心里素质不行啊!’,但天泽也不想一想,他可是A级通缉犯,连杀了几十人的凶人,青年列车员没有被吓得当场软倒在地,都算是心里素质不错了。
天泽知道青年列车员认出了他,
一会肯定有警察要过来,
但天泽在乎吗?
望着列车外延绵的山脉,天泽的救赎之路已经到了。天泽从车窗外收回目光,从车厢内一个个人脸上扫过,男人、女人、老人、婴儿,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天泽口中喃喃自语着“这世界是肮脏的,我是为了救赎你们,你们不应该怪我……”
砰!
“枪声!”天泽立刻反应了过来,
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
接着天泽自嘲地一笑,又懒洋洋地靠回到了洗漱台上。
“打劫!都给我闭嘴。”
一声暴喝声响起。
出声的是一名光头大汉,满脸的横肉,长着一对铜铃眼,身上穿着一套土黄色的军大衣,手中提着一杆长枪。天泽仅扫了一眼,就认出了长枪属于土枪,乃是自己私自依靠车床打造,连枪身都没有打磨光滑,一股浓烈的火焰味飘散在了整个车厢内,显然子弹也是自给自足了。光头大汉并不是独自一人,还有一名胖子同伙,手中拿着一把砍刀,正挨个索要财物:钱包、手机、饰品、手表等等,反正是一切值钱的东西都要,如果碰到不想给的就是几刀把。
这两人天泽见过,
就在德阳站站台。
惊恐的大叫,然后是缩着身子,一脸畏惧地看着两名强盗,连哭闹地婴儿都被捂住了嘴,这就是车厢内众人的反应,唯一特例也只有天泽了。这时,几道人影出现在了车厢另一头,刚才过去的青年列车员正在其中,而其他几人身上都穿着警服,警察们愣住了、两名强盗也愣住了,接着警察迅速掏出了手枪,但车厢中的人太多了,即使再给警察几百个胆子,警察也不敢开一枪。
但光头大汉敢。
砰!一阵血花飘起,一名中年警察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
“继续啊!愣着干什么?”
光头大汉冲着同伴吼了一声。
胖子哆嗦了一下,听话地继续干起了抢劫大业。死了一名警察,这威慑力简直是杠杠的,车厢中的众人,再也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一个个好似听话的绵羊,根本不用胖子出声,便一个个乖巧地掏出了财物。天泽没有动,不管是警察出现,还是死了一名警察,天泽一直懒洋洋地靠在洗漱台上,一脸冷漠地看着车厢内的一切,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轰隆隆!轰隆隆!车厢内猛地一暗,却是列车驶入了一个山洞中,砰!一声枪声响起。
十几息后,车厢内再次亮了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
一声稚嫩的哭喊声响起。
发出哭声的,是一名粉雕玉琢的女童,正趴在一名年轻的女性身上,女性有着娇美的面容。而女童正用她那嫩白地小手,堵在女性眉心多出的一个血洞上,但怎么可能堵得住?血水通过女童的指缝,咕!咕!地不断冒了出来。
“你不是想逞英雄吗?现在这个女人因你而死,我就再送她的女儿去与她相见。记住,这是一个警告,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别动。”光头大汉举起了长枪,望着几米远外摔倒在地上的一名女警,残忍地开口道。
“别、别……”
女警绝美的玉脸上,充满了恳求。
被长枪指住了后背,女童却是毫无所知,依旧拼命地按着血洞。
车厢中的众人满脸的不忍,
女警一脸地痛苦,
眼看光头大汉就要扣动扳机,一名女童就将香消玉损,一道人影突然从洗脸间窜了出来,以极快地速度朝着光头大汉飞扑了过来。光头大汉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临危却是一点不慌乱,迅速地调转了枪头,嗖!人影甩出了一道黑影,砰!光头大汉手中的枪响了。
哗!一个五彩光圈出现在了列车中。
天泽消失了、强盗消失了、警察消失了,连列车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