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国的情形你自然十分清楚。陈、齐两州始终是隐患你也清楚。正因为如此,为师实在有些奇怪,为何你毫不阻碍,甚至于毫不设防般任由为师成为神魂国人。难道你以为有必胜把握?”
步惊仙晒然失笑道“师父猜错了。以师父之能,我怎么敢说十足必胜把握?陈、齐两州始终是隐患。但我并没有时间、也没有可能凭借个人意愿左右公投对他们采取有效的处置手段。师父如今愿意让徒儿有彻底消除隐患的机会,我怎么能够不把握时机?再者,如果此刻的神魂国竟然也不能够战胜师父,竟然还能够倒退成为帝王制,那我输的心服口服。神魂意志的理念就理所当然该由师父去实现。但如果胜了师父,神魂国内的两大隐患也就彻底消除了,师父同样也会理所当然的承认神魂意志理念该由徒儿去实现。”
“好、好!”李狂主动举杯,与步惊仙一起喝干了后,满脸自信的道“李夫人、飞仙都曾夸张你的心胸气度,为师今曰也不得不说,你虽与为师的期望方向并非全然一致,但你不负为师当初的期望。他曰若你败了,也不过是为我李狂的生平锦上添花;他曰你若胜了,为师也可得个所教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美名聊以自慰。”
拜月犹自沉得住气,但忍耐依旧的拜星却终于忍不住道“师父,你们是师徒,既然都是为了神魂意志,为何非要想斗争不可……”
李狂不禁失声长笑,却没有回答。
反而是步惊仙含笑劝解拜星道“夫人何出此言?人生在世,各自有志,父子、师徒志向不同十分平常。岂能因此强求谁必须舍弃了自己的志向而成全了另一人呢?”
“说的好!”李狂把酒杯重重一方,缓缓站起,仰起的脸上,那对深沉的眸子仿佛能够穿过咕噜树枝叶的阻挡看见远空一般,久久,忽感叹道“对仙界的战斗并不容易。”
步惊仙早已陪着站了起来,也望着李狂眺望的方向,点头道“死伤无数固然难免,仙界还有多少手段会用上更不能预料。但愿我族在战斗中能够迅速提升力量,仙界之后才是真正残酷而漫长的战争未来。如果眼前的仙界这一关都不能跨过,我族的自由平等天地也就夺回无望了。”
“惊仙啊,仙界并没有真正对神魂国施以全力打击,反而让为师这些已死之人复生下凡。显然并不真正为神魂国的情形而忧虑,可想而知,仙界具备何等的底气才能够如此波澜不惊……”
步惊仙一时没有做声。
这原本也正是他的忧虑。
神魂族的力量需要提升,整体提升。否则,不过是让黑光球中见到的历史重演一次。绝不仅仅只是他一个或者数个人变的如何强大就能够决定未来的。这是整个种族的责任。只凭区区极个别的人强大,纵然能够与辛德文明、人类文明拼杀。但其它人若全都死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夜色深的时候,李狂主动提出散席。
其实也快到拜月拜星平常练功的时间。
“菲儿,为父早已迫不及待要看看以后与菲儿一起生活的家了。”
舞菲听了,明知这话是故意说的夸张,却仍旧觉得高兴。与父亲一起生活,这是她曾经、以为不可能的遥远的希冀。当然,那个希冀之中,还有一个母亲。
“父亲其实何必非要急于与左岸比较个高低呢?那样无论谁胜谁败神魂国都将元气大伤,何不如待等到战胜仙界再说?而且……而且菲儿觉得父亲没有胜算。齐州、陈州两地纵然果真被父亲收归己用,也根本不足以成为主导神魂国走向的力量。这两地的人口加起来还不足神魂国总人口的五分之一……”
“呵呵,菲儿不必忧虑这些事情。许多事情菲儿还不会明白,人心最奇妙之处正在于变幻不定,许多看似坚定不可能改变的人心,其实轻轻略加拨动,则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左岸他有一个致命的软肋,也由不得他来得及补救。”
舞菲本想问是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问出口。
也许这件事情她不应该过问太多了。她本已经是明确站在左岸那边,还为此想方设法的打探更多,那未免对她自己的父亲太过不公平。
“这样的斗争菲儿不愿涉足,菲儿要守护的,是左岸创建的神魂国制。菲儿会做的,也只是战斗。其它事情不是菲儿所长,也不是菲儿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