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很惊讶的瞧着滴到地上的金黄色血液,但瞧着周宣满头大汗的样子,知道这番治疗可能极耗他的力气,也就闭着嘴不说话,瞧着周宣继续。
周宣把含黄金的血液完全逼出来后,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把针放到柜上,然后望着老李,喘着气说:“李老,好些了没?”
冰气是可以明白清楚的看到老李的肿瘤减少的层度,现在肿瘤的范围对脑神经的压迫可以已经减少到极小的地步了,只是挨着脑神经,并没有压迫到,想必是痛楚应该减少了一大部份吧。
周宣能测到身体里的一切,但却是测不到老李的感觉和想法,老李痛不痛,还有多痛,这个他是无法知道的,只是想像来说,应该减少了一些吧。
这个感觉当然只有老李自己明白,痛楚何止是减少了一些,应该是减到了不痛的境界,又惊又喜之下,站起身来抓着周宣的手说:“好?不是好,是很好,不痛了,脑子里一点儿也不痛了……”
老李说着时忽然又呆了呆,然后才发觉自己竟然是站着跟周宣说话的,又怔了一下才忍不住喜悦的道:“我……可以站起来了!”
像老李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是可以说是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眨一下眼,在战场上见过成千上万的死尸,人生的悲欢离合见得多了,能让他们这种人激动起来的事是很少的。
但现在站起身后,发现毫不困难的就站起来了,脑子里的疼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脑子里清醒舒泰的感觉,那又如何是以前瘫坐在轮椅上经受着痛苦煎熬的时候能比的?
那份痛快舒畅的心情更是难以抑止,不管再怎么看得穿看得透,在将死的时候又能好好的活着,那种心情仍然是难以方喻的激动。
好一阵子,老李才平静下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又走了几遍后,才停下来对周宣道:“小周,真的不知道怎样才能感谢你!”
周宣笑笑,摇摇头淡淡道:“李老,我一早就说了,我只是因为老爷子求我的事,我不能不办,还有,您身体里的弹片我并不能取出来,我只是通过一些手段把您脑子中那块弹片的肿瘤减小了大小,那块弹片它依然还在您的脑子中,肿瘤依然还在,这个您明白吗?”
老李摆摆,感叹着道:“小周,不用说其他的,我都明白,你给我的,不仅仅是减少痛楚,而是给了我又生存的权利啊,像到了我这个岁数的人,看得明白多了,古往今来的帝王将相,权势涛天的权贵,那又怎样呢?在最痛苦的时候依然会冷冰冰的死去,我应该感激你,就算只能再多活一个月,半个月,那也无所谓了,至少我不再痛苦了!”
“李老,我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把您老的弹片弄出来,我现在做的也只是把肿瘤减小了一半儿,至于您身体中其它的弹片,我过一些时间再来给您治一下,可能过几天吧,我明天要到云南去一趟,从云南回来后我再给您瞧瞧。”
周宣想了想又说着,老李身上其它的弹片,一来是危害性没脑子中那么大,就算有痛楚也不是脑中肿瘤那么强烈,可以往后推一推,二来自己冰气也有损耗,有些累了,过几天等恢复好了分几次治疗对自己对老李都好。
转变的黄分子一次性太多,对身体是有害的,周宣必需保持旺盛的精力才能安全的用冰气治疗,否则一个不小心在身体中留下了黄金分子让老李中毒了,那可就麻烦。
老李欣然道:“好好,没事没事,你有空再来治就行,……”想了想又问道,“小周,你刚才说要到哪儿?到云南吗?那正好,我大儿子李雷在西南军区任职,你要做什么我让他出面直接给你办了就是!”
周宣听到老李说得轻描淡写的,也不问他是什么事,只说让李雷直接给办了,似乎在他眼中,就没有办不到的事,呵呵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我做生意,办点小事,不用您老费心了!”
周宣一口拒绝,倒不是说不愿意得到方便,只是没必要把这个搞成交易一样,而且最主要的是,自己靠异能识别,能够得到真正的翡翠毛料,用不着别人帮手,就算他要还这个人情,那也得用在刀刃上。
周宣不会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不想得到帮助,但绝不会在并不需要的时候让人家出手,白白浪费,或许现在的周宣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纯朴踏实的周宣了,虽然仍然善良,但绝不会心机简单。
李雷和魏海洪正在客厅中坐着,警卫在一边站着,老爷子神情还是比较淡定。
李雷是有些焦急的时不时的瞧着楼梯口,如果不是老爷子训了他几句,他倒真是要到房间里盯着周宣。
但老爷子可就不像魏海洪那般任由他可以骂恼的了,老爷子说的话,比他老子说的话还要重,只能是沉着气等着。
老爷子沉声道:“雷子啊,以前瞧你挺沉稳的,有大将气度,怎么现在就这么沉不住气了?你这个气度,又怎么推你上去?”
李雷皱着眉,倒是有些不服的道:“老爷子,这可是两码事……”蓦地里瞧见楼梯口处,他爸李长征走在前面,周宣跟在后面,慢慢的走下来。
李长征是自己独自走下来的,虽然慢,但步子却是沉稳,周宣在后面跟着慢慢走下楼梯,也没有扶着老李。
李雷张大了嘴,一时惊讶得合不拢嘴来!
李长征可是因为脑子中的肿瘤压迫脑神经而导致半身不遂,腿部属于半瘫的情况,特别是最近这几天,脑子中肿瘤发作,生命垂危,李雷也是接到通知后急急从军区赶回来的,估计这次可能是跟老爷子的最后一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