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言感觉自己的大学生活是突如其来的,他似乎还一点准备没有,就被强行拉回了学子的行列当中。
在猎鹰的几年血与火的征杀,让他过早的接触了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现实,而这两个月的经历不可谓不丰富。找到契机进入商场让他雄心万丈却也不得不亦步亦趋,血战r国让他热血沸腾却也有些无奈,和几个女孩子的纠葛又让他在感情世界尝遍了酸甜苦辣,商场、情场、战场,一个也没落下,算起来也真够难为他的了。
这个时候他有点怀念以前在青山读书的感觉了,轻松自在无拘无束还有点领先潮流的意思,和现在比起来,那时候有另外一种幸福。
当然,这些事情现在只能想想,人是永远无法回到过去的,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那就只有把握好现在,一切都要向前看。
以他现在的经历和现在的心态,再去完成所谓的大学学业已经没有多大挑战姓了,就像整天跋涉在云雾缭绕的大山之中,突然被放在了一座小山丘上,有一种茫然无所适从的感觉。二十岁的人,似乎有着六十岁的心,将那些穿行在校园的他的未来同学们称为孩子,他现在有更足够的理由——他的心态再也不是纯朴的学子可比的了。年轻人,特别是禹言这种自认为经历丰富的年轻人,有这种少年沧桑心态,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慢慢和曾柔漫步在天京大学的校园里,这是禹言第一次用主人公的心态打量这座百年名校。虽然在校园里已经住了近两个月,可他似乎从来没有融入进去,也许是因为那时的他还不是这校园中的真正一员吧。
还是那条林荫道,高大的法国梧桐微张着宽大树叶,将小道遮成一片片阳光透过的光斑,几片迫不及待的叶来不及在秋天炫耀它曾经的辉煌,轻轻巧巧滑落了下来。法国梧桐特有的绒毛丝丝点点飘在炙热的风中,落在了二人的头发上。
曾柔摘下落在他头上的一片绒丝,咯咯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觉差别太大?昨天还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老总,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还有佳人相伴,今天却成了校园里一个听话的好学生。”
禹言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你每一句话都要带点酸味是怎么了?我说这几天家里的醋怎么用得那么快呢。”
曾柔哼了声道:“我就喜欢吃醋,谁让你这个坏家伙处处留情,要是有醋缸,我一定会跳下去的。”
她望了他一眼,神色慢慢变的温柔,紧紧抱住他胳膊道:“阿言,你以后每天都陪我这样散散步,好吗?”
禹言微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眼神慢慢变得深邃起来,仿佛盯在了某个遥远的地方。曾柔看他出神的样子,心里一紧,紧紧搂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
九月的天虽然闷热异常,但却是一个丰收的季节,来自全国各地的莘莘学子,十年寒窗苦读,今天终于遂了心愿,满怀着幸福和骄傲,志得意满的走进了这座百年老店。
平静了两个月的天京大学早已经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呼喊声喇叭声响成了一片。很多人都是拖家带口全家出动从外地赶到天京的,毕竟对天京以外地区的人们来说,能出一个天京大学的学子,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十村八里都要来恭喜的。
当然,也有天京本地的家庭条件较好的孩子,都是由专车送来的。禹言看了看停车场外一排排的挂着公牌的豪华车,摇摇头道:“咱们中国的事,就坏在这些人手里,吸的是老百姓的血汗,却把东西都往自己家里揣。”
曾柔笑着道:“你感慨也没用的,这是咱们中国人的劣根,如果没有了这些,可能咱们就不能叫中国人了。”禹言呵呵笑道:“没想到咱们柔柔还是很有一番见地的嘛,平时太小看你了。”
曾柔皱皱可爱的小鼻子,意思是,你到现在才知道啊。
交完自己和候芸的学费,望着自己干瘪的口袋,想想不知道翻了多少番的学费,禹言心里生出一种愤慨,光这笔高昂的学费就能把无数贫寒的学子挡在门外。寒家出英才,这个朴素的道理人人都懂,可为什么就没有人给他们一个和别人同等的机会呢?几百年前的仕子寒窗苦读一夕高中还可以出人头地,那时候完全是凭本事,没什么学费之说,怎么到了现在,我们似乎又走回去了呢?禹言心中生出一个模糊的想法,如果有一天自己的事业成功了,能不能想想什么好的办法,帮这些贫困的孩子一把呢?
曾柔摇摇他胳膊道:“想什么呢?又出神了。”
禹言摇头感慨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学费贵得太离谱了,要不是我想了些办法,这大学我和小芸恐怕都是进不来的。咱们老家到处都是标语,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怎么到了这就完全相反了?产业化,教育也能产业化?这样关系民族根本的大事,哪一个国家产业化了?这完全是撩挑子甩担子,是混蛋逻辑,滑天下之大稽。”
曾柔咯咯笑着道:“你就少发牢搔了,一点用都没有的,生在这里,你就得承受现实。要不要我陪你去宿舍看看?”
禹言还没答话,就听见后边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老大,老大,禹言老大,i’mhere,i’mhere!”
禹言回头一看,原来是超级星探、大明星舒乐的临时经纪人兼表弟,周海陵。上次从尚海一别就没见过他了,虽然他也跟着舒乐去了r国,但当时由于身份特殊,禹言也没见到他,这小子今天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