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匈奴兵损扶的人数已过四千,对于三万南下远征的匈奴兵来讲,这个损失太大了,四千匈奴兵没了,就等于是方圆几百里的草场上没有了男主人,上万甚至更多的匈奴牧民失了主心骨,这个损失,是十年内都无法弥补回来的!
威风之时,没人想起扶角军的厉害,就连刘九自己都刻意地不去想,可现在战败的局势已成,却人人想起扶角兵的凶恶来了。年前南下时,刘黑豹两兄弟带领的匈奴兵,就是惨败在李勤的手下,那时的损失可不见得比现在要小,而那时扶角兵才有多少人,可现在人家有多少人!
刘九心想:“糟了,从数量上来讲,扶角兵虽然损失也过一成了,没准更多,可他们是在自家的地盘上作战,不见得会有人逃跑!可我呢,我的士兵呢,他们要是能逃得走,可是没人肯留下的啊!”
他现在进退两难,再冲上去,结果和前五次肯定一模一样,甚至更惨,最精锐的空袋子死光了,可要是现在撤退,只要一退后,全军就得崩溃,打是打不得,可退也不行了啊!
“难道我不比北宫伯玉强多少?可我千万不要象李文侯那样,被抓了活口啊!”刘九的喉咙立时冒起烟来,心中惊惧,草原上作战,部落王被打成光杆的时候可不少,他就打得别的部落王好多次只身逃跑,连妻子儿女都被他俘虏了,可草原之大,总能逃得掉,在扶角堡这里,却如何逃得?
就在这时候,总算是有人给他台阶下了,十几名匈奴兵向他跑来,叫道:“大王,后面还有扶角军,而且人数更多!”
刘九一愣,问道:“哪里是后面?”他都被打蒙了,竟然问起哪里是后面。
匈奴兵一指自己大军的后面,叫道:“是咱们的后面,扶角兵去烧咱们的大营了,去的人比这里的还要多!”
刘九这明白过味儿来,他大吃一惊,道:“本王上当了?中了李勤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以为李勤带兵在这里拖住自己,而又派了精锐部队去袭击自己的大营,对他用了计策呢!
正愁没有借口撤离,匈奴将领一起叫道:“大王,事不宜迟,这歼恶的李勤留着明天再杀不迟,咱们得赶紧回去救大营啊,要是帐篷被烧光了,羊郡被祸害了,咱们可全完了!”
刘九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点头道:“好,今天就放李勤一条生路,让他多活一晚。儿郎们,咱们回去救大营,不要和李勤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说罢,转身打马便走,返回大营。
大多数的匈奴兵并不知道大营有危险,他们都正发愁,前面五波冲锋全部失败,人死得满地都是,如果刘大王不肯服软,那势必还是要进攻的,下一波的冲锋就要轮到他们了,他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万一被扶角兵给杀了,家里的人怎么办?
甚至有些匈奴兵连上次的仇都不想报了,只盼着刘九说一声撤军,大家离开扶角堡,该抢别人就去抢别人,该回过草原上去放马牧羊,就去放马牧羊,可别在扶角堡这里待着了,这里的气候不适合他们……听刘九下令退兵回营,匈奴兵人人都松了口气,大赞刘大王英明,总算可以回去了,先休息一下,然后再说关于李勤的事吧,不着急,看看人家扶角军都没有着急,都没有追过来!
扶角军眼望着匈奴兵如大海退潮般,向远处退去,士兵们都喘着粗气,人人焦急,想要追过去,因为匈奴兵虽在向远处撤退,可撤退的方向却是扶角堡,因为他们的大营就在那个方向,离着扶角兵的家园很近,没有哪个扶角兵愿意让匈奴兵在自家门口睡觉的!
李勤同样喘着粗气,他把长枪挑着的脑袋扔到地上,回过头叫过传令兵,道:“吹角,整军,清点伤亡人数。”
传令兵同样心中焦急,他的一家老小都在城堡里呢,能不急么,他问道:“李郎,咱们不追过去吗?”
李勤一瞪眼睛,喝道:“去传令,今天白天的战斗到此为止了,不用追击!”
传令兵只好去传令,扶角兵开始救助伤兵,清点之后,发现阵亡的士兵达到七百余人,而受重伤的一百余人,轻伤者超过五百,吴小三的队伍被打残,而给他做侧翼掩护的许小泥的军队,残了一半,都是损失严重,吴小三甚至还受了伤,呆呆地坐在伤兵人群里,一动不动的。
李勤来到阵亡士兵的旁边,心情沉重,他把伤兵留下来,又把吴小天和许小泥的军队都留下来,让他们休整,还要他们照顾好伤兵,另外阵亡将士的遗体也要照顾好,等战斗结束了再举行葬礼。
稍稍休整了一会儿后,李勤命令余下的扶角兵,步行向扶角堡方向前进,慢慢压过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