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骆谨皱眉道:“他们长途奔袭之后,早已力竭,此刻厮杀的软弱无力也是常情,两位体力尚存,不如策马厮杀过去,一来激励士气,二来,汉国士卒早已力尽,这样机会更大!”
吕丰一听神色一变,目光闪烁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等为将者,怎能和这些武夫为伍!再者说了,先生您不也没有下马厮杀吗?”
若在之前,还没见识过战场残酷,他或许会上阵杀敌,但此刻见了那惨烈厮杀,又见那汉国士卒拼死保护,甚至不顾自己生命,他哪里敢策马上阵!
喻平原本有些犹豫,但见吕丰的话,连忙附和道:“君子此言甚是!我等并非武夫,指挥调度才是我等本职!”
骆谨顿时心寒无比,这两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口口声声说劳心者治人,完全是贪生怕死之言!士卒在前方搏命,他们却在这里蔑视武夫!
骆谨沉默许久,二话不说下马提剑冲向战场,他不善马战,也没学过剑术,但他还是冲上去了!
在其位,谋其政,在其职,谋其责!
殊不知,他的背后,喻平、吕丰却是纷纷露出厌恶、愤怒之色!只因为骆谨此举,如同在他们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巴掌,再加上之前言语中的冲突,只能更加显得他们无能!
这如何不令二人恶了骆谨?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不做事,还偏偏不让别人做事,因为这显露出他的无能和失职,一味的掩盖自己的错误,掩耳盗铃,殊不知此举是何等的可笑!
骆谨一加入,庄国士卒士气明显提高,再加上骆谨体力尚存,奋力厮杀之下,竟然一连斩杀数人。
只是他剑术不精,佩剑装饰的成分更高,并不坚韧锋利,再加上并不知道调整呼吸之法,仅仅杀了数人便是大口喘气不止,体力大幅下降,双腿发软,以剑支撑这才没有栽倒!
然而整个战场上,到处都在弥漫着一种血腥味,并不习惯这种味道的骆谨大口呼吸下,顿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痛苦,他第一次知道,战场上的厮杀是什么样的!
整个人的气质,却在这极短的时间,发生了剧烈变化!
汉庄两国惨烈厮杀之下,双方战死者都接近百人,看到这一幕,诸夏双眼通红,泪花闪现,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些庄国士卒,哪怕他们知道,他们只是负责执行,也忍不住愤怒。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遍传整片山道之中,所有人心神为之吸引,众人纷纷转头看去!
战场后方……
张辽一袭染血黑甲,挺立道路正中,不知何时,他擒下吕丰,精铁长枪不知所终,此刻手持一柄染血长剑横在吕丰咽喉,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旋即大声说道:“所有人都给我住手!降者不杀!否则我就杀了他!”
喻平盯着张辽许久,半响道:“很可惜,你似乎抓挫人了!这里我才是主将!用一个副将的命换一个汉侯,很合算!”
吕丰也是沉默着,没有说话,他并非傻瓜,自然知道喻平在救他,只是心中却是遏制不住的怨毒,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屠尽汉国所有人!
张辽冷笑着:“那你大可试试!或者你来换他!”张辽早就看清三人之间的关系,一出手,就选择了身份最贵的吕丰。
喻平沉默许久,平静的说道:“你知道他的身份吗?你敢动他一根寒毛,与寻死无异!你以为你灭了我庄国六百人,就以为吃定庄国了?他是大良造嫡长孙,你杀了他,大良造必然会征调青壮,不惜一切代价攻打汉国!”
“你猜我敢不敢!”张辽冷笑着,剑刃却是毫不犹豫的压下,顿时咽喉部位一抹血痕挤出,血液顺着皮肤留下,染红了一片衣衫,也引得吕丰大恐!
“你……别杀我!喻叔……救我!”
喻平紧皱眉头,说道:“你何苦为了一个汉国得罪庄国?你若愿意倒戈,我许你千夫长一职,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