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大夫人的一片心意,我这个做丈夫的怎么能辜负。这算我平日里不太爱吃甜点,也会吃干净的。”末了,又顿了顿,“你没偷吃吧?”
贺正安脸上一黑,手僵在半空中,咬牙道:“我到是很想拿上两块。”偏偏食碟太小,总共也就那么几块,他若拿了,铁定能被瞅出来的。
见他这模样,刘裕便放心了,“量你也没这个脸,否则你又该吃贺老爹的铁棍了。”
人艰不拆,懂不懂!
贺正安突然有些后悔,他干么这么想不开,跟着刘裕到军营吃苦不说,还要时时遭他奚落。
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早点回去休息吧。”刘裕抱着食盒,郁闷的心情尽数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言说的喜悦。
他甚至还笑着拍了拍贺正安的肩膀,一副宽厚的模样。然后,抱着食盒就走了。
真的是半块也不分给他。
入了帐后,刘裕便迫不及待打开食盒,里面果然摆放着两碟精致的糕点。随着糕点一起送来的,还有封信。刘裕克制着自己,先捡了块软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甜腻的滋味,顿时由口入了心。
他吃得眉得皱了起来,嘴角的却不由得弯了弯。然后才取了信,展开一阅。
可是他却失望了。
嘴角边的笑意就那样僵在了脸上。
正所谓,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这信显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这食盒里的甜点也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说什么不要辜负大夫人的一片心意。
大夫人根本没有送来任何心意!
有这份心的是他的小师妹,现任浣风楼楼主程玉莹。
也是,贺家是真正意义上的忠仆,能差使得动贺老爹的人只能是刘氏后人,或者浣风楼楼主。他一时被喜悦冲晕了头,怎么就听信了贺正安那个混球!
又或者,他说的大夫人,其实是他的继母萧氏?程玉莹在信中的确是提了萧氏,说是萧氏觉得他在营中受苦,特意吩咐的。
刘裕看到结尾处,便将信扔开,抬眼再看向那些精致的甜糕,只觉得讽刺。
“来人!”他朝外头喊了一声。
帐外的小兵,闻声而入,“司马大人有如吩咐?”
刘裕便指向桌案,“把这些东西拿下去分了。”
谢琰的北府兵驻扎在城外,军营也设在城外。他一个新上任的小司马,自然不能像主将那般有亲兵,可手底下却还是有几个能支使的人。
他刚刚在贺正安面前那样得意,这会儿到是不好再把东西送过去。可他又很不想再看到这些东西,扔了却也可惜,那便分给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