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刘裕一把将伤心欲绝的天锦搂进怀中,他竟从不知道,他的妻子背负着过去要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而刘裕的那点痛苦,只是……
“我只是不能接受,你曾经还那样深深的爱过另一个人。”
是的,爱过,狠狠的爱过。
爱到撕心裂肺,爱到无怨无悔,爱到山河破碎。
可那又怎样?
天锦闭了闭眼,泪水滴落在她的手心。
他们最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啊。
“玉笛又碎了,就像诅咒一样。”天锦一声哀叹,“乱世里你方唱罢我登场,我们能走到最后吗?我们会彼此背叛吗?我们会分离吗?”
“不会的,我们一定可以走到最后。”刘裕将天锦搂得更紧,“锦儿,原谅我,不要生气了,也不要再伤心。我刘裕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这样动听的话语,天锦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在造化面前,一切言语都显得轻薄。但天锦仍然坚信,坚信着每一句动听的话语。
如果人的一生将每一件看得透彻,那往后直至死亡降临的岁月,该是一段多伤感的时光。
“对了。”天锦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目光赫然寒彻起来,“文锦还在刘府吗?”
“在。”刘裕有些疑惑,“我把她关在了刘府,并派人监管起来,怎么了?”
天锦沉默不语,神色凝重,眉头微拧,眼底隐隐泛起杀意。
“自从将她关进刘府后,我就没再看过她了。”刘裕以为天锦还在计较他错把文锦当天锦的事,不免又明起誓来,“我与她绝不会再有半分关系,你若不喜欢,我明日就差人把她送走。”
“别,就让她留在那里……”天锦拦住了刘裕的安排,神色平稳的看向窗外,然而那毫无波澜的眸子里,却透着一股可怕的气息。
某个厢房里,窗户紧紧的关着,阳光透过窗纸洒进隐隐的光辉,在书桌上投下若隐若现的斑驳。
一双修长的手,正用长条纸轻轻粘着一幅被撕开的画。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那分明是一双苍劲有力又不失美感的手。然而手背上狰狞可怖的伤疤,隐隐诉说着他不会平凡的故事。
将最后一小块地方粘好,那人轻轻吹了吹,才小心翼翼的将画反转过来。
画作中一位烈火如歌的女子,她一身绯色戎装,凌厉风采,绝世倾华。只可惜,一道细小的印记横切过这幅画作,成了一大遗憾。
这分明是一副被撕过的画作啊。
那男子带着面具,看不清他表情,他的手指尖轻轻滑过画的边缘,却又像禁忌一般不愿触碰到画中佳人。
最终,他抬起头,看着紧闭的窗户,愣愣出神。他似乎能透过那扇不透明的窗户,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