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军之将,何以言勇!”吕布的怒咆声充斥在耳,项羽置若罔闻,只是冷眼扫过案下众人,一声大喝,道:“跪地者,生!”
话音落定,众人皆望吕布,一时间,室中至静,当真针落之声可闻。一片寂静之中,项羽一抹冷挂上嘴角,提戟而起。
席下数阶,项羽那浑厚的脚声落下,如扣众人心弦。数步阶梯尚未走完,被擒数将刹时崩溃,于地上挣扎而起,直跪在项羽脚下,连叩不止,道:“我等乞降!愿将军活命!”
“侯成、魏续!”二人讨饶不己,直得吕布虎目龇咧,正欲破口大骂,却见项羽虎目一圆,手中长戟横扫而出,怒道:“主将尚未言降,汝等却先开口乞降!贪生怕死之人,孤留汝等何用!”
话音落定,两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只余两具无头尸身跪立在堂上,喷血不止。
‘背主之徒!’
侯成、魏续久随吕布,南征北战,吕布自问从不曾亏待二人,今日,二人却先叛吕布而去,只教吕布恨得钢牙暗咬。心头正百味陈杂,耳边一道惊雷炸响,两颗犹为熟悉的头颅被掷到自己眼前:“孤如汝所愿!你我沙场再战!”
两颗血淋淋的头颅尚在眼前,直教吕布脸上一阵抽搐,沉默良久,终化为一声长叹,道:“想某吕奉先身经百战,不曾为他人所杀,却为此等背主小人所擒,真痛煞某也!”
言尽,吕布一抖身上所缚之绳,挣扎而起,与项羽四目相对,道:“你我沙场交锋!如汝当真能再擒某!某心悦臣服,必降!”
“来人!”
终究吕布被擒至此,为吕布帐下左右趁其酩酊大醉所为,非战而擒之。闻言,项羽复回主案,大马金刀坐下,冲门下一声大喝,道:“为堂上众人松绑!礼送出城!”
遍观天下诸侯,只须一擒自己,必为他人枭。却为项羽一放再放,由不得吕布心头一阵感慨良多。
刀起刀落,身上铁索尽数落下,吕布双手一抖,大步走至项羽案下,冲项羽一揖到底,道:“君之恩,布,铭记于心!你我再战,若布侥幸,不为君所擒。则,他日你我若是沙场再遇,布,必退避三舍以报君之恩!”
言尽,吕布转身大步走出门外,只余项羽独坐案头,遥望吕布等人远去的背影,陷入一阵沉思之中:‘刘邦何人?不过市井无赖尔,却端地得江山数百载。何也?孤有范增,却刚愎自负,不用其计;彼有张良,却言听计从,此孤之一败;彼有潇何,孤有项他,却为孤置而不用,乃孤之二败也!若孤非只知诘让,不知拉拢,英布如何能投刘邦?龙且又如何能死!此乃孤之三败!’
心头百念回转,项羽不由抬头直望吕布那远去如红点般的身影,双手一撑案面,提戟而起:‘孤之龙且!汝,孤必得之!’
若非左右唯恐扰己美梦,隐而不报,成廉等人如何能被擒下。又若非帐外左右为己所惧,自己又与军中众将大醉于帐内,试问自己又如何能为两卒所擒?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再回寨中,吕布马不停蹄直召军中众将于帐中,立下禁酒令。复又责令帐外左右,无论何时,凡有事故,一概进禀,如若不然,必严惩不怠。
“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