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民众又高喊起来。
格鲁克清了清嗓子,战战兢兢的说道:“尊、尊敬的乌鸦领主阁下,我们的确不是故意冒犯,是有一个女人说您喜欢干净,要求我们觐见时先洗个澡,我们才——”
“哦?”
乌鸦领主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在指控我故意让你们亵渎我自己的议事厅吗?”
“五马分尸!”
底下的民众全都义愤填膺的扬起了拳头。
格鲁克吓的面如土色,急忙解释道:“不不不,领主阁下,我的意思是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只要找到那个女人,就能洗脱我们的罪名!”
“女人?”
乌鸦领主沉吟了片刻,“好吧,我给你机会,你把那个女人找出来吧。”
上千人的大厅,怎么能找到?格鲁克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的说道:“领主大人,我们光顾得看那女人的骚劲儿了,没记住她的名字——”
他眼睛突然一亮,兴奋的说道:“您身旁的那位村长小姐见过那个女人。”
杜兰敌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乌鸦领主一眼,然后事不关己的朝格鲁克说道:“我今天见的人实在太多了,实在记不起来了。”
“她有特征的!”
格鲁克赶紧说道:“她年纪不小,屁股挺翘,**很大,奶头又长又棕,走路的时候又骚又浪,她骗我们说要陪我们洗澡,结果却偷拿了我们的衣服,用一种奇怪的药剂把我们困在这里……”
杜兰敌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朝乌鸦领主说道:“这全是你的主意吧?司旺他娘典型的胸大无脑,才想不出这么恶毒的办法呢。”
乌鸦领主不动声色的小声回答道:“偷走衣服这个办法我可是跟你学的。”
“你……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嘴上这样说,杜兰敌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她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雷加居然还没有忘那件事。
乌鸦领主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的朝格鲁克问道:“你刚才说那个女人要陪你们洗澡?”
“千真万确!”
格鲁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不可待的说道:“她说要多找几个姐妹来陪我们,结果拿了我们的衣服就没回来!”
乌鸦领主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被乌鸦岭的一个**很大、奶头又长又棕、走路又骚又浪的女人给欺骗了,她不仅没有给你们带去其他女人,反而还把你们的衣服拿走了,对吗?”
“领主阁下英明!”
格鲁克觉得总算是遇到一个讲道理的领主了。
乌鸦领主冷冷一笑,转头朝议事厅的民众问道:“我们乌鸦岭有这种女人吗?有生性放浪、欺骗偷窃的女人吗?”
有几个胸脯伟岸的女人当即捂脸哭了起来,仿佛是自己受到了不应有的侮辱一般。紧接着另有一些胸脯并不算大的女人也跟着干嚎,似乎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自己的胸部也很大。
顿时间,上千人的议事大厅戚戚嘤嘤的啼哭成一片。
乌鸦领主提高的声调责问道:“男人们,告诉我,你们谁的妻子、谁的女儿、谁的母亲是生性放浪、欺骗偷窃的人?”
“没有!”
男人们纷纷攥紧了拳头,高声喊道:“这是对我们乌鸦岭的污蔑!是对乌鸦岭所有女性的亵渎!用火刑!烧死他们!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格鲁克吓的气都不敢喘了,满头张扬的金发被汗水打湿成了绺,贴在惨白的脸上。他怎么也弄不明白,明明就要讲清楚的事情,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要知道,火刑可是四王大陆上最残忍的刑罚,虽然不如五马分尸或千刀万剐那么痛彻,但五马分尸和千刀万剐至少还能留点儿东西埋进墓穴里,而被火刑不仅是把人活活烧死,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骨灰跟木灰混杂在一起,被直接丢进风里,连点儿留给后代的念想都没有,是彻彻底底的抹杀。
“火刑太严重了,那是圣光姊妹会对付十恶不赦的异端的刑罚。”
乌鸦领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说道:“我们改变一下,用煮刑吧,正好他们都在木桶里。”
说完,他的黑色眼瞳里闪过一丝肃杀的寒光。
格鲁克当即大叫起来,“开恩啊!乌鸦领主!我们真的是被陷害的——”
“不,我们认罪!”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西蒙突然打断了格鲁克的申辩,“领主阁下,我们认罪!”
格鲁克惊愕的望着西蒙,“西蒙大人,你疯了吗?”
“刚才的一切都是杜撰的,根本就没什么大**女人,我们的衣物也是我们自己弄丢的。”
西蒙丝毫没有理会格鲁克无辜的表情,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不该在如此庄重的议事厅里洗澡沐浴,我们认下这个不敬的罪名,还请乌鸦领主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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