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仙又笑:“一个可能是我至亲的人要去世了,而我却不能去看她,因为我不知道要怎么相认。”
是了,沈临仙满腔的愁绪,自打送走朱莉之后,她就开始发愁。
要她怎么办?
难道跑回去跟钱桂芳对质,问问她沈林是不是她的亲儿子?
那叫一个把沈林拉扯大,养育了他四十多年的老人怎么办?钱桂芳得多伤心失落?
那可是不管前世今生对她从来只有疼宠,从来没有半点对不住她的老人啊,是沈林相依为命多年,孝顺了许多年的母亲。
为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亲人的人去伤这个老人的心,沈临仙做不到。
还有,她要怎么去认那个人?
难道去和朱莉说,她沈临仙的爷爷就叫沈老实,她的父亲可能就是朱莉的舅舅?
这叫朱莉怎么想?
人家前头才和她说了家务事,才说了要找沈老实,后头她就说她便是朱莉的亲人?呵,但凡是个有点脑子的人恐怕都要怀疑,恐怕都要认为沈临仙是个攀权附贵不择手段的人吧。
她不能认,不能问,不能说。
可是,不认不问不说不作为的话,那个可能是她亲奶奶的老人马上就要去世了,临死之前,老人恐怕都见不到心心念念的亲人,老人真的死了,她一辈子都会引为遗憾。
韩部长起身,拉拽起沈临仙。
“干嘛?”沈临仙眨了眨眼睛,晃晃脑袋,昏昏沉沉的问了一句。
“在哪?”韩部长轻问。
“什么?”沈临仙还是不明白。
韩部长深深的看着她:“你的亲人,疑似亲人的那个人在哪?”
沈临仙呵呵一笑:“米国,米国,真的好远啊。”
“走。”韩部长拖着她就往外走。
沈临仙晃晃脑袋:“去哪?大半夜的……”
韩部长紧抿着唇,弯腰直接把沈临仙抱了起来,大踏步走到车旁,打开车门,轻轻的把她放进去。
他从车头绕过去,会到驾驶位上,脚下一踩油门,汽车很快开出院子,在深夜的开阔的京城的大街上飞奔起来。
沈临仙还有点搞不太清楚,坐在车上一直问:“去哪,你要带我去哪?”
韩部长头也没回扔下一句:“办签证,买机票。”
“嗯?”沈临仙晃了晃头:“人家知道我是谁,我去干嘛?我要怎么说?”
“不管她会怎么说,你只要去看她一眼,守在她身边哪怕一刻钟就会不留遗憾,别想那么多,有些事情不能迟疑,该做的就必要去做。”
沈临仙垂头想了好一会儿,念头一阵通达,抬头一笑:“倒也是,该做就必要去做,想太多只会是负累。”
韩部长车开的很快,可以说快到了极点,车子就跟飞起来差不多。
沈临仙却没有丝毫不适,过了一会儿,她酒劲上来,倒在后座上沉沉睡去。
韩部长将车停在一个小区院内,下车之后脱下外套轻轻盖在沈临仙身上,又把车锁上,迈开长腿上了一座楼房的三楼。
他重重的敲开一家的房门。
那家睡的迷迷糊糊的男主人披着衣服开门:“谁啊。”
韩部长拿出一张红本在男主人面前晃了晃:“是我,现在立刻帮我办张签证,以最快的速度。”
男人吓了一跳,待看清楚红本上的职务还有名称,腿都有些发软:“是,是您,立刻就要吗?”
韩部长点头:“立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要在一个小时之内见到。”
说完话,韩部长转身离去:“一个小时内我会叫人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