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她走到那个电话桌前拨出了一个电话,叫来一辆黑色的伏尔加小轿车,开车的司机上门来帮着她从那四层楼上扶下了酒醉的阿威,并把他塞进了小车的后座上。
小史便指示司机开车把他送到长途汽车站,送上开往小城的长途汽车,并叮嘱那司机在那长途班车上给阿威安排个好一点的座位。
那个伏尔加小车的司机也不知那里大的神灵,竟然将醉酒的阿威轻而易举的托付给了那开长途汽车的司机,并叮嘱了让他们在路上照看着一点他的安全。
就这样,阿威便被那开往他们小城市的那个长途汽车给迷迷糊糊中不知不觉地给拉出省城来了。
半路上,迷迷糊糊的阿威朝着车窗外呕吐了几次之后,在那半敞的车窗外吹进的微风的吹拂下,他渐渐地变得清醒了。
他摸了摸自己随身带的皮包不在,愣了愣,有点明白什么了,急忙转眼四下里一看,却见那只装了自己稿件和书籍的包就好好的放在自己的坐位旁边。
也许是他的酒劲还没有完全的消失,他依稀地想起了上午在那个出版社里见到的牛副总编辑,以及她给自己所说得每一句话,还有她面对了自己的那种少有的老女人的表情。
而跟小史在那个文坛路的意外遭遇,仅仅只是有个淡淡的印象,至于当时他遇到的究竟是那个火锅店的老板霍丽丽还是自己的初恋女友小史,在他的记忆之中似乎留下的印象已不是太多了。
酒场上通常说的一句话叫喝酒喝得都断片子了,通常就是指阿威遇上的这种情况。
只是,下了那公共汽车之后,大概那茅台酒在起作用,阿威才觉得自己手里拎着的这装着大半包书的皮包现在有一些吃力了,所以,在经过自己单位的时候,就顺便回了一趟自己的值班室,顺便就把那只黑色的皮包,连那自己的稿件还有牛副总编送自己的书,一并锁在自己的工具箱里,脑子里想着准备过一段时间,等自己完全冷静下来之后,再次修改那稿件的闲暇时间里,好好的看看那牛副总编送给自己的那几本书。
第二天早上,阿威很早就醒了过来。
妻子梅昨天站了一整天的柜台,显然是累得够呛,这会儿还在一边做着她自己的美梦。
听着耳边妻子那平静柔和的呼吸,阿威便大睁着眼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细细回忆了一番昨天自己的经历……。
及至最后,他才终于完全明白了他自己至今难以忘怀难以磨灭的记忆中的初恋情人小史,她的真正的角色是什么了。
他不禁又想起昨日所见到的小史了,除了她那漂亮的脸蛋外,还有那身材,那皮肤,的确叫所有见了她的男人动心的。
是啊!远眺袅娜优美的曲线,近观柔嫩白皙的皮肤,靠近时,可以看见那女性的身材该挺突的地方挺突,该凹下的地方凹下,该柔软的地方柔软,该硬的地方发着刚性,而且,那身上还似乎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她本人特有的体香,令近前的任何人都会感到一阵阵的眩迷。
那一切的一切使得这个女人简直就成了那造物主赐给人间的一个漂亮的尤物。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不会成为那些权势男人们金屋藏娇的目标呢?”
不知不觉中,阿威的嘴里咕哝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你在说谁?”
妻子梅睁开了那睡眼惺忪的熊猫眼,听到阿威自言自语的说话,看着在那里有些呆傻的阿威,忍不住轻轻的问了一句。
阿威心里一惊,疑是妻子梅看破了什么,似乎有点紧张的急忙转脸看了一下妻子梅,见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似乎连她自己的熊猫眼还未完全睁大,心里才不那么紧张了,他看着妻子梅,吱唔了一下说,他正在构思一部新的长篇小说,里面有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主人公。
梅听了,便不再说什么了,于是,便不管阿威想什么了,很快的起床,收拾着涮洗了,开始为阿威准备早餐了。
晚上,本该六点钟去上小夜班的阿威,借口家中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要推迟上班一段时间,便给那等着接班的的同事挂了个电话,让他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了之后先走,自己很快就来了。两个人在哪电话中进行了交接班。
完了,阿威则坐在自己的家里,用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看着那自己家的电视发愣。
他们家的电视机不是那种新式的带遥控的,所以,阿威就按下了本省的电视频道在那里守株待兔。
好不容易看完了那儿童节目上的谁知道播了n多遍的日本电视动画片《聪明的一休》,熬到了本省的新闻节目。阿威便擦了擦自己的眼镜片,而后,睁大了眼睛盯着那小小的荧屏,等着那个他已经熟悉的面孔出现。
……
终于,那个风度翩翩的,阿威昨天在小史的影集里见过的中年男人出现了,他在那省城有名的五星级宾馆里,踩着漂亮的地毯,正跟一个日本的什么县的友好访问团的团员们一一在摄像机的镜头前握手问好以后,便分别坐在那代表主宾的沙发上,微笑地说着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到的谈话。
画外播音员那清晰标准的播音声配合着时而拉近,时而推远,时而全景,时而特写的画面动态,显得有些滑稽。
……
“昨天晚上,副省长于理在银城宾馆会见了前来我省进行友好参观访问的日本文化界客人一行十二人……。”
八点过一些的时候,阿威才走进了自己的值班室。
他站在那配电室的门口,凝神听了听那值班室里熟悉的电流的呅呅声。凭直觉,他知道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便才重重地坐在那办公桌前的沙发里。看到那个办公桌上同事装备好的值班日志,正准备翻看的时候,那桌上的值班电话响铃了。
阿威愣了愣,但还是很快地抄起了那话筒。他是怕他自己今天迟上班的这段时间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喂!是阿威吗?”
还没等他说什么,那听筒里便传出了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女人的问话声。
阿威并没有仔细地去辨别什么,也没有直接回答对方是否,不知为什么,他似乎用有些不是很耐烦的口气反问了一句对方。
“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