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代朝玄关走去。
同时悄悄地瞥了重新把背靠回柱子上的南宫一眼。
确认电动门关上并且阿代消失在医院里头之后,南宫冷冷地笑了。
「你说的很对,阿代。我确实是老古板,想法被禁锢住了。可是呢……」
对方自然不可能听见如此细微的喃喃自语。
所以听起来宛如是在自嘲。
「你不也一样被禁锢住了吗——被另一种不同的东西。」
太阳逐渐西垂。
医院的四周显得格外寂静,还起了一阵凉意。
即便如此,南宫也没有打过一次寒颤,只是耐心等待妹妹从医院出来。
……
『所以说,明天麻烦你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才不去。」
透过手机和夏景进行对话的安野,轻轻地发出了叹息。
时间是周末的晚上八点,安野一边用手扬风一边讲着手机。
夏景当然不知道安野现在很迈遢地只穿了睡衣。
安野的看法是:虽说对方压根儿没把自己当女生,自己也从不把对方当男生看,可是也没必要刻意告诉他自己现在的糗样,让身为女生的最后一座要塞陷落。
呵可是,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万一啊。
「你是在开玩笑吗,夏景?」
而电话另一头的男生正找上门来,打一个很没男子气概的商量。
「你现在是要我厚着脸皮陪你们约会吗?」
『所以说这不是什么约会……』
「你真的很没用耶……」
安野瞠目结舌的嘴巴完全阖不起来。
夏景打的商量是,想要安慰叶亚帮她走出低潮,所以打算明天带她上街购物之类的。只不过现在时机敏感,没有防备地在外游荡感觉很危险。所以你可不可以也一起来——这样。
一听完,安野劈头就痛骂了一句「没用的男人」。
像这种时候一定是两人猾处,没有其他选择。怎么会迈么笨哪?
但夏景死抓着「危险」这个理由不放,极力主张安野至少必须在附近待命。
「反正你给我听清楚了。」
安野无奈地压低声音,开启说教模式。
「我也知道叶亚现在情绪很低落,也希望能帮助她走出低潮。」
『既然如此……』
「没有什么好既然如此的。帮叶亚打气不就是你的责任吗?」
安野道出了事实。
「夏景,你跟之前的我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在意我们代替你完成你该做的事吗?你真的能接受吗?」
这是上个礼拜的复仇,也是报恩。
过去因为和阿夜之间的纠葛而裹足不前的安野,当时就像这样被夏景痛斥了一顿。
「我当然是很担心叶亚啊,林羽和蓝阳应该也是一样。问题是,就算我们的鼓励有用,她真的打起了精神也没意义。让她打起精神的人若不是你,就失去意义了。」
夏景认真地听得出神,安野的语气也慢慢严肃了起来。
正当她坐在床缘,一边换腿翘脚。
「你不是喜欢叶亚吗?那拜托你……」
一边准备说出「振作一点」四个字的时候。
「……咦?」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有个人影站在眼前。
「等、等一下,妈!」
安野反射性地用手捣住手机的通话口大叫。
刚才太过专注于讲电话,导致没注意到母亲进了房间。
为母的安丽进房后,一直面露傻眼的表情俯视着安野。
「我说你啊……」
为母的开口说道:「只穿睡衣就在当男生朋友的恋爱顾问是什么意思?」
「咦、啊、不……」
安野狼狈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真是的,我生的女儿怎么会跟女人味完全沾不上边啊?」
「我、我哪有……对了,你怎么擅自进人家的房间里来啦!」
「吃晚餐了。你知道我喊多少次了吗?」
这是在一般的母亲身上很常见到的理由。
『……安野?』
手机另一头的夏景讶异地喊了名字。安野突然觉得只穿了睡衣的自己很丢脸。是说,刚才和母亲的对话该不会都被他听见了吧?
「……反、反正结论就是那样!明天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咦?喂,等一下,我话还没……』
一挂断电话,就连安野自己也感觉得出来脸羞得又红又烫。
「哎,讲完了?」
「吵死了!你出去啦!人家要穿衣服啦!」
安野气得大呼小叫。
安丽耸耸肩膀,只留了一句「赶快来吃晚餐」便转身离去。
安野扶着额头,长叹了一口大气。
于是安野换好睡衣后,来到楼下的起居室,板着一张臭脸当作无言的反抗开始用餐。
不过,安野原本就不是那种爱记恨的个性,更遑论对方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用完餐后,先前所发生的不快她早已付诸流水,朝着母亲洗碗的背影说话:「刚才我的谈话你都听到了吗?」
「我不是刻意想听,是声音自己传进耳朵的。」
「意思还不都一样……欸,妈,那你的看法呢?」
安野大方地向母亲询问意见。
「我的看法吗?」
安丽关紧水龙头,一边用围裙擦拭双手一边回头面向安野。
「关于叶亚的部分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不能否认有危险。」
「果然是这样吗?」
「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嘛。」
安丽拉了张椅子坐下,和安野面对面,脸上的表情带有几分严肃。
「现在宝剑落入了敌方的手中,小心防范才是首要之务。」
宝剑——专克一族的宝刀。
安丽继续说道?「你爸跟我说过……只要把宝剑拿去加热熔化重铸成针,要在人潮中进行暗杀简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