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昌林在知晓湛非鱼和焦濂平交好时,曾以为湛非鱼徒有虚名,所谓的小三元也可能是弄虚作假,但看到人之后,齐昌林明白面前这个小姑娘绝对腹有诗华,读书人的气度风姿做不了假。
焦濂玉眸光微沉,湛非鱼必定调查过自己,否则她不可能知道昌林,果真是同类人,若是遇到顾学士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
焦濂平刚刚打脸不成反丢了脸,这会一看到湛非鱼就好似看到了同盟伙伴一般,哪顾得湛非鱼只比自己儿子大两岁,屁颠屁颠的凑了过来,“刚刚你都看到了?”
“看到你怎么犯蠢的。”湛非鱼一语双关,但凡他长个心眼就会想到以焦濂平的谨慎周全,又怎么会被他轻易抓到把柄。
“谁能想到他这么奸诈!”焦濂平忿恨的开口,阴沉沉的看向焦濂玉,“小人谋身,君子谋国,大丈夫谋天下。是故君子必不如小人精于算计。”
“你还真敢给自己脸上贴金!”走过来的丘怀信简直被焦濂平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他这是说珪璋是小人,所以“滴水不漏、算无遗策”,而他则是谦谦君子,所以就被无耻小人给陷害算计了。
“湛姑娘,你来说!”异口同声后,焦濂平和丘怀信齐刷刷的低下头,俩人同时瞅着矮了他们半个身子的湛非鱼,摆明了要让她做个选择。
湛非鱼笑道:“老师曾出过一个题:潜谋于无形,常胜于不争不费。”
这句话意思很直白:要把一件事做成功,就要在平时的生活中注重谋略、权谋,但要暗地里有谋略,不能摆到明面上来,最好是潜谋于无形之中,这样才会成功,只有这样做,才会经常胜利,而且是不用争论,不用费劲力气的胜利。
焦濂平一听顿时得意了,挑衅的瞅着丘怀信,自己没打脸成功也正常,他那个好二弟多会算计,而且还都是在暗地里算计,踩着母亲和自己在黔中道扬名。
“湛姑娘这是在说你蠢!”丘怀信嗤笑一声,看傻子一般看着洋洋自得的焦濂平,这话分明是说焦濂平这个纨绔没脑子,人蠢而不自知,算计陷害珪璋却又不周全,处处漏洞。
炮竹声伴随着锣鼓唢呐的哀乐声,焦濂平和丘怀信别破中断了争论。
站在另一边的焦濂玉和齐昌林并没有走过来,毕竟他们和湛非鱼不熟,此刻隔着一整个院子俩人也听不到湛非鱼三人说了什么。
焦濂玉侧目看向在管家引领之下走过来的丘家三房女眷,视线再次转到了湛非鱼身上,明明是个乡野丫头,启蒙读书也不过两三年而已,可偏偏她和丘怀信相处如此融洽。
这种融洽好似他们都是出自官宦世家,天生就高人一等,言谈举止间是其他人插不进来的和谐。
焦濂玉想到自己和丘怀信平时的相处,外人都道他们是至交好友,却根本不知道是自己处处退让卑微,处处以丘怀信为主,顺着他碰着他,关键还要不留痕迹,不能让丘怀信察觉。
……
窦氏、徐氏带着丫鬟婆子一进院子都怔了一下,平日里都在后宅很少见外男,尤其是如今她们的身份敏感,若只是项家的下人也就罢了,偏偏这都是年轻英俊的男子,这若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她们估计只能一死以示清白。
丘怀信此刻顾不得和焦濂平斗鸡眼了,走上前去行礼打招呼,“婶娘。”
窦氏和徐氏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怀信在这里,这也算是她们本家侄子,那就不算是外男了,如今的三房风雨飘摇,真的经不住任何波浪了。
“怀信你也来了。”徐氏接过话,面上露出慈爱的笑来,“听闻项公子去了,于情于理我们都该过来祭拜一下。”
丘怀信点点头没有再开口,他能出言解围也是看在她们是丘家的女眷的份上,今日来的若是三房的男丁,丘怀信绝对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项老爷也赶忙走过来接待,虽说男女有别,但这是项长寿的灵堂,又有丘怀信在这里,想必没人敢嚼舌根。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