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门剑法主修最好是在晨时练习,每日早课之后,才能事半功倍。你这样夜晚疯练,除了手熟,只能起反效果。”
做为师兄,白石忍不住提点,整个阴山剑派,他也只有这一个师弟。其实他也知道,尚秀练的就是手熟,并没有练剑培元,但还是忍不住摆一摆师兄的架子。
“你要是能打得过我,再来教训我吧。”尚秀闻声,收剑立定,一转首,发丝飞扬,立在那里,玉树临风,一双眸子扫视过来,见是白石,把剑一指:“别跟鬼一样,学师娘那一套,敢不敢来?”
白石轻笑,自顾自的说道:“你刚才练的是‘少阴七式’中的‘阴气落物’,在我来了之后,你左右前后四面八方出剑练了上百次,使得愈发纯熟,可惜,这一式‘阴气落物’要的不是熟练,而是精准!”
尚秀露齿嘲笑:“嘴上说来有什么用,上来试试手就知道了。”
白石不置可否,手按剑柄,此刻已然走的近了,陡然拔剑,剑光一卷,正是那式‘阴气落物’,身随剑走,一缕寒光直奔尚秀手腕,然后归鞘。
当啷一声,就见尚秀手中长剑落地,神色一呆。
白石身形一飘,退后丈许,看他神色,不由好笑:“本门‘少阴七式’,博大精微,这一式‘阴气落物’,不管如何变化,都是剑指手腕,专攻神门穴,要的只是精准,一剑出去,要他兵刃落地,手上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气,我刚才只是以剑脊打你,要不然你这只握剑的手就废了。”
尚秀不耐烦的道:“‘阴气’本无形,暗指剑式变化无方,‘阴’在‘气’的前头,又点明这一剑式就是要出其不意,‘阴气落物’,正是要落他兵刃。诀窍我比你清楚的多,我想问的是,你脸上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他刚才一时大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知道白石不会伤他。
白石闻言皱眉,被他一提,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胸口又在隐隐发闷,伸手捂住,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知道并未有人跟来,他刚才与十四比剑,就是在做戏,假作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身后有人跟来,自是要做给他看的。
此时已经被十四点破,不在遮掩,连忙道:“进屋再说。”
白石率先奔入尚秀屋中,在尚秀进来之前,他已经摆开笔墨。
“我给你研墨。”尚秀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看得出来事情有些不对头,但并没有多问,只是要帮忙。
只是他的手刚刚伸向砚台,就被白石伸手挡下:“退后十步,守在门口。”
尚秀来了脾气,怒道:“这是我的地盘。”
白石抓着他的手腕,捏的死紧,盯着他:“听我的。”
尚秀无奈,狠狠甩开他,转过身去,却并没有走开。他脾气倔,没照着白石的话去退后十步,但很聪明,知道白石写的东西是不想给他看的,因此只是转身。
白石也顾不得理他,研墨斟酌,提笔疾书,片刻间,已然写好。
听到白石的搁笔的声响,尚秀不耐烦的道:“好了没有。”
白石轻轻吹了口气,待得墨迹干了,折了起来,才道:“好了。”
尚秀却再也不屑回头,抱剑道:“有什么事,说。”
白石叹道:“十四弟,不是我不想给你看,而是这信当真看不得,如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写下来!”
见尚秀没有做声,白石肃容道:“十四弟,你我交情如何?”
“废话少说。”尚秀最不耐烦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