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苦笑:“十四弟快人快语。”顿了顿,接着道:“为兄今夜不小心撞了邪,只怕有性命之忧,三日之内我若是不幸,你就把这封信,呈给师尊。”
尚秀回过身来,皱眉盯着他看。
白石摇了摇头,低头仔细观看,猛的跺脚,掀起一块地砖来,把封起来的信压了进去,一边说道:“千万不能拆开,否则,你也会撞了邪。”
“三日之后呢?”牵扯到性命之忧,尚秀也放低了语气。
“三日之后……”白石怔了怔,吐了口气,笑道:“那就是没事了。”
尚秀也松了口气:“三日之后,我把信烧了。”他说的理所当然,仿佛三日之内真的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或许,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我多此一举。”白石脑海中闪过师娘那看过来的眼神,当时,她一定发现了什么,否则不可能扭头过来。
“为防万一……”白石目光闪烁,自言自语道:“留一手的好。”
这样一来,师娘即便是杀了他,也不能彻底灭了口。只要他死了,这封信就会落入师尊陆云手中。
他暂时还不想捅到陆云那里去,先不说要考虑师尊颜面。他能想象得到陆云听说之后发飙杀人,进而恼羞成怒直接把他白石也顺手灭了口的情形,毕竟这种事情落到任何人身上都是莫大羞耻,何况陆云赫赫威名,岂能让这种事传言出去。
这种后果白石毫不怀疑,阴山剑派十余个弟子,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白石没有六师兄那样家里富的能养得起门客的身家靠山,更没有三师兄身为镖局少镖头的武学世家背景,也不是大师兄那样名分第一的开山大弟子,七师兄天分最高,更不能比。
总的来说,他不是‘阴山四秀’,陆云要杀他,为了面皮好看,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此刻留下这一手,危机临头能够保命,只要给他说话的时间,他暂时就能活的好好的。
他还不想死,尤其是死在这种事情的牵扯之中,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而不能死的像个书中的小喽啰、抑或甲乙丙丁。
白石自幼先天不足,几乎是不治之症,被父母遗弃在道观之中,自此音信全无。更从小受尽病痛折磨,情绪不能太大波动,否则就有生命之忧,自从入了阴山剑派,师兄弟们每每寻求生死一线而突破兴奋的时候,他却只能把自己锁在僻静的角落安守本性。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今好不容易好过了一些,他不能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
尚秀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咱们是剑客,剑客的手是不能抖的!不论什么时候。”
尚秀说的坚定,白石也信。
尚秀若是遇上那样的事情,说不定真会冲上去要杀了那对狗男女,虽然他不是其中任何一人的对手,但他从来就不缺乏拼死一搏的热血冲劲。
白石却热血不起来,反而冷静了下来,思前想后,断然道:“十四弟,今晚我没有来过这里,你要谨记!”
尚秀不屑,道:“我已经被你拖下水了。今晚,你要陪我去见一个人,咱们的约好了的。”
“谁?”
“外人。”
白石一愣:“你要陪我守夜是假,要我陪你去见这个人才是真的?”
“不错。”尚秀笑道:“现在你有把柄抓在我手里,不去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