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孟之玫听了宇安的话,反倒觉得有些可笑,不由得冷哼一声,说道:“宽宏大量不是用嘴说出来的。”
张碧闻言,心中对孟之玫的放肆越发厌恶,不由得将手中的剑柄捏得更紧了些。刚想出口教训她,便见门口走进来一席人。
李炎庆一走进福旺酒楼的大门,便无比自然的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身后的小斯正兀自合着伞。
“李公子,今个儿想吃些什么?”店小二眼尖,一眼便认出来人是李员外的嫡长子,赶忙迎了过来。
小斯抖了抖伞上的雨水,无比自然的回道:“我们公子不吃饭,是来找人的。”
小二有些无奈,朝章掌柜的方向瞟了一眼,见自家掌柜的正看着自己,霎时松了一口气。
“不知李公子所找何人?”
李炎庆并不答话,抖着衣袖,环顾整个大堂一眼。目光落到白袍男子时不由的多看了一眼,旋即又将视线停在孟之玫的身上。不由得有些皱眉。
小斯见自家公子急匆匆的去完玉兰村,又转站福旺酒楼,从始至终都不告诉自己要找何人。霎时想回答小二的话亦是答不出来。
“你这人,将剑抵在一个弱女子的身上,岂不是摆明了欺负人!”李炎庆也顾不得打量面前几人是谁,径直走到孟之玫身后,出言质问。
孟之玫并未作出反应,一双眸子依旧盯着对面的白袍男子,看不出丝毫情绪。
“你又是何人?此乃我们与孟姑娘之事,烦请公子不要多事!”张碧手中的剑不动丝毫,身上却是传来阵阵杀气。
李炎庆冷然一笑,目光担忧的落在孟之玫身上。嘴上却说:“你们之间的事?可孟姑娘是本公子的朋友。”
张碧见状颇为不解,难道这雁州城向来都是些不怕死的主儿?若是在京都,这般拿剑指着的女子,谁人不是吓得话都说出来。更何况是那些不知所谓的公子哥,想必早就有多远跑多远了。又怎会这样大胆的前来认朋友。
“李公子毋须担忧,小女子不会有事的。”孟之玫将视线从白袍男子面前收回,渐渐平复了心中的情绪,脑袋也骤然清明了许多。
稍稍沉思一会儿,心下也是了然。这些人并非真的要杀自己,而是在怀疑自己的来历。饶是一个想杀自己的人,亦是不会酝酿这么半天,还不曾伤害自己一丝一毫。
孟之玫说出的这番宽心话,对李炎庆而言,就变得有些荒唐。毕竟,现下是他亲眼所见,举剑的男子浓眉眸利,浑身杀气。但凡他的手微微抖一下,就会刺穿她肌肤。他怎能不担忧,怎会觉得她会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