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子全在酒馆里就已烂醉如泥,朱校尉如今看来也不济事啊。”孟观不怀好意地瞟了毛腾一眼,接过了僮仆递上来的酒。
毛腾猛地拍案而起,伸出手道:“给我也来一坛!”
孟观盯着毛腾,大笑道:“好,我可告诉你。孟某的酒量可是军中闻名,绝不会像朱校尉那样半途而废,你可喝快了些,免得还在磨叽的时候,美人都已经是我的了。”
两人一齐离座,几乎是同一时间迅速打开酒坛,又几乎是同一时间抱起酒坛就豪饮了下去。
“好!好!”众人连连鼓掌。
两人果然都是海量,孟观自不待言,毛腾更是在现代社会见识过高度白酒的人,众人还在鼓掌的时候,两人已经将酒坛底朝天地喝了起来。
孟观斜眼一瞟,猛然心计暗生。忽然飞起一脚,毛腾看得及时,闪身一让,却还保持着喝酒的姿势。孟观猛地咬牙,又连飞一脚。毛腾没有料到他身手竟如此之快,结果剩下的少半坛酒就被孟观一脚踢个稀烂。毛腾哪肯罢休,蹲身将腿一扫,孟观一个趔趄,虽然没有跌倒,可是坛中的酒已经漾了一地。孟观电念一闪,马上丢掉手中的空坛,又翻身到僮仆旁边,又抱起了一坛新酒。
“两位壮士真是好身手!”石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兴高采烈。座上的其余人也目瞪口呆,连眨眼也不眨一下,纷纷看着这两人如何收场。
毛腾也迅速抱起一坛新酒,孟观冷笑一声,忽然将自己手中的酒坛推向了毛腾,毛腾却还在准备开封。孟观大吼一声,猛地将自己手中的酒坛抛了出去,竟将僮仆身旁备份的剩余酒坛全砸得稀烂。毛腾吃了一惊,孟观已经趁他惊讶之时一拳击来,将毛腾手中的酒坛砸碎。
毛腾向孟观抛出那半个破酒坛,迅速跑到那缩在角落的六名美人中间抱拳一礼,随手就抢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酒来,头也不回地说一声“谢了”然后继续开封。孟观被那半个破酒坛延误了时间,赶紧甩干手上的酒水,大吼一声,恶狠狠地扑向了那六名美女。
毛腾看得真切,猛地朝孟观身后一脚,孟观取酒心切没有料到他有这一手,结果差点就摔倒,跌跌撞撞又差点撞到六名美人之中。六名美女顿时个个花容失色纷纷跑开,孟观心急如焚,一把拽住其中抱酒的一名白衣女子,那女子惊呼一声差点哭了出来,怀中的酒也掉在了地上。
毛腾嘿嘿一笑,就着酒坛缓缓开饮。孟观眉头一皱,猛然回身扑向了毛腾,毛腾没留意他不去拿酒却来找自己麻烦,结果被孟观又打碎酒坛,酒水洒了一脸。两人此时皆是手中空空,又开始追向那抱着剩余四坛酒的美女。
“真是精彩,切莫伤了和气!”贾谧拍起掌来,众人又是一阵欢呼。
那抱着剩余四坛酒的女子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放下酒就跑到了另一角落。毛腾和孟观几乎同一时间各自又抱起一坛酒,又几乎是同一时间各踢出一脚,还留在地上的两坛酒,也被踢个稀烂。这时候,席间全是酒水,浓香扑鼻,满是酒味。左思在一旁连连摇头:“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毛腾和孟观各自抱着最后的酒坛,像决斗的老虎一样,盘桓几步,死死盯着对方。两人对峙片刻,毛腾忽然失笑起来,孟观也哈哈笑道:“好你个毛公举,原来孟某是低看了你。不过今天,你输定了!”
孟观猛地长呼一口气,就将酒往嘴里灌了起来,毛腾也迅速开饮。然而两人似乎都不会相信对方会给自己喝酒的机会,各自伸腿暗斗。腿脚的缠斗还略显不够,另一只空闲的手臂也撕打起来,结果酒没喝多少,就开始漾漾洒洒。孟观到底武技更高,猛地看出毛腾一个破绽,弹腿将毛腾绊倒在地,酒坛又是“嘭”一声。孟观一阵大笑,开始猛喝自己的酒。毛腾突然像泥鳅一样弹身而起,一脚就将孟观手中的酒踢个稀烂。接着就地坐倒,端起自己手中刚摔成两半的半坛残酒,一饮而尽。
“好!好!”众人一齐鼓掌叫好。
孟观赶紧向石崇一躬身道:“石君侯恕罪,这些好酒都被我们糟蹋了。”
毛腾向众人各自一礼道:“毛某鲁莽,坏了大家酒兴,还望恕罪!”
石崇啧啧赞叹,起身道:“两位真是再世关张,真是叫我等开了眼界。石某这几坛破酒算什么,呵呵。只是不知道如今该如何裁量,美人该落于谁家呢?鲁公,这里数你官职最高,你就做这个裁判吧。”
贾谧沉思片刻,又扫视了下四周,缓缓道:“两位各自喝的第一坛酒,就算是黄衣美人的酒。可惜都只喝了半坛。紫衣、红衣、青衣、绿衣四美人的酒虽然都坏了,但毕竟是被两位壮士拿走了的。而白衣美人的酒,却被她自己给扔下去摔了。所以贾某觉得,夺了哪个美人的酒,哪个美人就归谁所有。而黄衣美人和白衣美人,就只好由石兄处置了。”
在座的一片哗然,黄衣女子面色惨然而啜泣出声,白衣女子却明显年幼,听到这般话语,顿时嚎啕大哭。
陆机摆了摆手道:“差矣差矣,非常时当用非常之举,岂能再遵循旧规?依陆某之间,这六名美女一个都杀不得,不如各分三个,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