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机身旁的诸葛诠笑道:“陆兄差异,难道陆兄看不出来两位都是为黄衣美人而来得吗?这各分三个,黄衣美人归谁所有,这岂不是大问题吗?”
座中众人又是一片哗然,纷纷失笑出声。
毛腾朝贾谧和石崇一揖,正色道:“鲁公、石侯。毛某并非见色起意之人,只是不想让这些女子就此丢了性命。恕我无礼,毛某哪个女子也不想要,但求君侯高抬贵手,不杀一人。”
众人纷纷止住大笑,顿时鸦雀无声。石崇摇了摇头道:“毛司马,美人劝酒这是石某府上的旧例。既然毛司马对石某的规矩有微词,石某今日也觉得这样做太过残忍。以后石某就不会再玩这种残忍的游戏了,不过人不可言而无信,今天既然有言在先,就不能改,请毛贤弟能体谅石某。”
毛腾听到他这般说话,只好点头道:“石君侯所言极是,毛某收回成见。”
孟观冷笑一声,说道:“鲁公、石君侯。孟某亦非贪色小人,只不过孟某向来争强好胜,不落人后,所以美人归谁孟某觉得都无所谓。方才和毛司马这一番酣斗,确实让孟某大觉过瘾,孟某现在心满意足了。我也谁都不要,只是听说那马子全比毛司马更为勇武,希望毛司马能带个话,说孟观希望也能有机会跟马子全较量一番。”
毛腾一凛,虽然方才抢酒两人已经算是交了手,可毕竟是抢酒居多,交手只是其次。而根据毛腾的直觉,自己定不是孟观的对手,想不到此人至今还放不过马咸。毛腾回过头去,对孟观说道:“我自会把话带到。”
孟观哈哈大笑:“好,有强者争锋,才是人生一大美事啊!”这便傲然回席。
白衣女子仍然在呜咽而哭,黄衣女子不禁也颓然坐下,啜泣连声。陆机左思等人皆满脸怜悯却无能为力,毛腾心中一软,忽然回过头来,抱拳道:“毛某不要美人,只求石君侯一件事,不知道石君侯是否应允?”
石崇抬手:“但说无妨。”
毛腾道:“这两名女子,也着实可怜,给我弓箭,我来行刑,让她们死得痛快一些。”
毛腾说前半句的时候,那白衣女子欣喜地抬起头来,可是一听到后半句,白衣女子差点昏死过去。黄衣女紧紧搀着她,两人已经没有了哭声,只留下茫然而绝望的神情。
陆机和左思叹了口气,似乎是对毛腾有些失望。欧阳建也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毛腾伸出手来,接着道:“石君侯,借弓一用。”
石崇一愣,毛腾笑道:“难道石君侯不相信毛某的弓术?”
朱默在后边喊道:“石君侯,我那公举贤弟,例无虚发,百步穿杨!”
石崇向僮仆摆了摆手,道:“取那把雕金射日弓来,给毛司马。”
僮仆去了半晌,双手奉上了一把装饰着黄金的精装重弓,毛腾一拉,只觉这弓只有一石两钧的力度。石崇却讶异,暗道:“这是我父亲用过的宝弓,他老人家戎马一生,要拉开这把弓都需用足了力量,这是这小子竟一把拉开,果然是个人才。”
毛腾大踏步走到两名女子身边,面无表情地道:“两位姑娘休要怪罪,人固有一死,与其屈辱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站起来吧!”
黄衣女子轻咬着下唇,恨恨地看着毛腾,拉起了白衣女子道:“妹妹,莫教这恶人看轻了,我们死也要站着死!”
白衣女子又哭了出来,软软地站不起来,毛腾猛地板下脸来,恶狠狠地道:“站起来!”
白衣女子瞪大眼珠看着毛腾,吓得俏脸发白,僵直地靠着身后的墙壁,一动也不敢动。毛腾回头对那黄衣女道:“你最好也别动。”
黄衣女满脸恨色,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