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从头说起。”段业龇牙咧嘴的笑笑,“不过,劳烦你先帮我处理下这伤口,疼的不行了快……”
说完,段业便侧卧下去,一点也不见外。
“呵呵呵,古有勇士,身着毒箭,刮骨疗毒,依然谈笑自若,段大人不能为否?”葛渤笑嘻嘻的捻起三枚金针,只见葛渤大袖一甩,段业就觉得腰间一阵酸麻,接着,疼痛就大为减少,完全可以忍住了。
“注意伤口,只要不是重压或者过于用力,很快就可痊愈了。”葛渤收起金针,满意的点点头。
段业轻轻扭动了下腰,果然已经使得上力气了,不由大喜,跳下榻来,对葛渤深深一礼,正色说道:“仙长此恩,段业没齿不敢忘,有何驱使,但请仙长名言。”
“段大人不必多礼”,葛渤伸手虚扶,而段业也就就坡下驴,不再坚持。
“段大人,你对鸠摩罗什大师说的话,他已经挑选能说的,给贫道写信了,其中诸如信仰自由,各教平等这些理念,贫道甚为赞同,不过段大人,虽然我们相信你,对你有所希望,可是你知道,昔日张角天师后来的下场,让我们不得不防,不论佛道,最多修的了自身度得了个人,却抵挡不住官家的威势呀。”
段业已经觉得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了,心中正在赞叹传统医学的博大精深呢,见老道士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也习惯的开始踱步,“葛道长,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段业想先冒昧问你一句,除了此时一事无成的段某外,当今天下,你看谁可为主?”
“这个……”葛渤有些讶异,“如今南北决战在即,自然是胜利的一方有希望问鼎,葛渤世代为汉人效力,自然站在晋国一边。”
“可是皇族已经一百年没有掌权了,但世家大族又缺乏坚强的领导核心,就算他们这一次在大祸临头的情况下,团结一致,打赢了这一仗,战后分享果实的时候,他们可能团结吗?江南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内耗才丢了北方丢巴蜀,丢了巴蜀丢襄阳么?”
葛渤默然不语。他当然晓得,段业说的都是实话。
“至于北方,各种夷狄胡蛮,自然是靠不住的,纵然有哪位胡酋仰慕我华夏文化,他再虔诚,再宽仁,能比苻坚做的更多吗?不能!”
“所以!”段业回过头,满脸自信的说道,“某种意义上,我是你们最佳的,甚至唯一的选择!”
见葛渤又要说话,段业却说道,“仙长且听我把话说完。如今段业心腹不过十余人,名微而众寡,你们不看好,也是正常,但是想想看,你们在乱世押宝,代价有多大?风险有多大?收益又有多大?押错了最后的胜利者,下场是什么不必多说。当然,你尽可以多头押宝,只要不做出过分的事情,我是不介意的,咱们今天谈的,不过是生意罢了,就像南来北往的商贾一样。”